“若殿下要治臣以上犯下，臣願意獻上頭顱，只求殿下臨死之前告訴臣，您為什麼要娶鳳歸？您想過臣父嗎？想過那些死在鳳棲山上部落勇士嗎？”

淵斂的聲音雖然很低沉，但語意卻帶著咄咄逼人之勢，宛如螫針，鋒利尖銳。

蘇和腦海裡仍舊沒有記憶，她也不知道青舟向鳳歸求偶的記憶，會在什麼條件下觸發。

面對豁出身家性命在追問的淵斂，蘇和只是靜靜的注視著他。

“今日這話本殿就當什麼都沒有聽見，拿上你的劍回去，本殿給你放幾日假，什麼時候想回來你再回來！”

蘇和的口氣像是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似的，這讓淵斂不由想起了千年前跟隨‘她’上戰場的場景。

那時其實青舟也不大，但面對戰爭跟殺戮，她是那樣的強大凶悍。

青舟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簡直就是令妖族聞風喪膽的存在。

只是當時淵斂是敬畏的，如今他卻滿心的失望。

淵斂仍舊跪在地上，他沒動，也沒有說話，就只是看著前面那把長劍。

“淵斂。”蘇和叫了他一聲。

“我征戰這麼多年，最後才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的對手不是敵人，而是自己的心魔，當年諸神隕落，他們就是沒有扛過漫長歲月滋生出來的心魔。”

蘇和沒再用自稱，她緩緩開口，像個老者似的，帶著諄諄教誨。

“你要是心裡放不下，哪怕我跟你解釋了，你仍舊不會信服。”

“等你有一日悟明白什麼是放下，我會告訴你，我為什麼要跟鳳歸永結歡好。”

蘇和這話自然誆淵斂了，她不知道青舟為什麼要冒著讓臣下寒心的危險選擇鳳歸。

所以只能先把淵斂哄回去，好在她給人灌迷湯的技能滿分，顧左右而言他的把這事糊弄過去了。

最後淵斂也沒有在蘇和這裡得到答案，他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看著淵斂的背影，蘇和略微揚眉。

如果要她理智的猜測，蘇和覺得青舟‘娶’鳳歸，一是因為真心喜歡他，二是為了羽族的血脈。

青舟的原形是一隻鳥，羽族是上古戰神鴻鷲的後代。

鴻鷲就是一隻神鳥。

雖然貴為戰神，但鴻鷲在上古的地位卻比不上上古鳳凰，畢竟人家是女媧的愛寵。

鳳族是如今最接近神族的部落，他們離鳳凰只差涅槃而已。

自從諸神隕落後，就沒有涅槃重生的鳳凰了，漸漸鳳凰一族就變成了現在的鳳族。

這些都是蘇和從九州紀要的玉簡上看見的。

不管鳳凰如何高貴，其實說到底還是鳥類，青舟也是鳥類。

蘇和在青舟收藏的玉簡裡，翻出了不少有關鳳族跟鳳凰一族的事，包括……一些下蛋的偏方。

妖族曾經昌盛一時，就是因為妖族繁衍能力強大，其他族在這方面遜色很多很多很多。

同族之間都難以繁衍，更別說青舟‘娶’了一個其他族。

好在他們兩個族都是下蛋的，所以也不是沒有繁衍的可能性，因此青舟才在收集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