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咧開的嘴瞬間僵了,兩個面頰都在迅速升溫。
季雲琛舒服的枕著她的腿,看著她的臉,雖然天黑了點,但他卻看的一清二楚,特別有趣。
“趁我昏迷不醒的時候偷襲我,原來你喜歡這麼玩。”他故意調戲她。
“誰偷襲你,我那是在救你。”清晨辯駁。
“舌頭都伸進來了。”
“不然怎麼讓你喝下去?”
季雲琛的嘴角忽然撐大。
清晨頓然醒悟。
他剛剛都昏迷了,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是故意試探她,而她竟然乖乖的從實招來。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可、惡、了。
雙腿用力一蹬,她氣道:“起來,我要回去了。”
“起不來,沒力氣。”季雲琛竟學會了無賴。
“不可能,我的血三分鐘內一定有效,五分鐘後就能恢復正常,整整一天都絕對不會再復發。”
“一天?”季雲琛又抓到了一個重點。
清晨活潑的表情忽然沉了下來,她移動雙目看向掉落在地上的空藥瓶,盯著上面的字,沉沉道:“你的病太嚴重了,我的血只能抑制你身體裡的癌細胞,短暫性的控制它的增殖,轉化,和轉移,但不能徹底根除。”
季雲琛倒是無所謂:“在查出這種病的時候,我就做好了死的準備。”
“你不怕死?”
“人早晚都要死。”
清晨的視線又看向他的臉。
她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悠悠的說道:“曾經有人跟我說,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就算再難過,再傷心,再絕望,就算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都一定要、一定要活下去,因為未來是未知的,是任何人都無法預測的,說不定在以後的哪一天,就會有好事發生。”
“那個人真樂觀。”季雲琛感嘆。
“樂觀不好嗎?就是因為他跟我說了這樣的話,我才能堅持活過這二十年,我才能遇到你。”
季雲琛聽著她最後的話,雙唇不自覺的問:“遇到我……是好事?”
“當然了。”清晨毫不猶豫的回答,還特別開心的說著:“遇見你以後,我每天都能吃自己想吃的東西,說自己想說的話,調自己想調的香,想去哪就去哪,還玩了好多自己從來都沒玩過的東西,更交到了朋友,我從沒這麼開心過,雖然你有的時候很氣人,老愛欺負我,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很溫柔。”
季雲琛的胸口又湧出那種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