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前提，竟然是需要玄泠愛上她，然後她才有時間去成長為仙人。

多麼諷刺啊。

額，沒想到宿主看得如此通透。

明明什麼都明白，卻什麼都放不開，放不下。

“宿主，玄泠從未質疑過你啊。”系統忍不住勸她道，“那天那個聲音，我就覺得奇怪，很有可能是別人假扮的玄泠。”

“即便那個質疑的聲音不是他的，可是他以我的去留，用我的記憶作為要挾，總是事實。”

慕鳶黯然垂眸，訥訥道：“我知道，他只是想讓我認識到，勤加修煉的重要性，可是，我就是無法接受。”

“我可以接受玄泠他責罵我，甚至不再需要我，可我就是無法接受，他用我最珍視，最害怕的東西來要挾我。”

“記憶是連線兩個人之間的重要紐帶，沒了記憶，過往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他對我而言，就只是九重天上的眾多神仙之一，我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說到這裡，慕鳶忍不住苦笑：“若是真在乎一個人，又怎會捨得抹去對方的記憶，讓對方忘了自己？”

“會的，宿主。”系統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起來，“如果這是對彼此，更好的選擇，我會抹掉心愛之人的記憶。”

慕鳶驀然睜大了雙眼，有情況？

這是個有故事的系統？

還沒等慕鳶開口詢問，玄泠便推門進來了。

沒想到雲謫神尊直接把兩心咒傳給了他，還告訴了他，兩心咒可以單向使用，只會讓他感知到慕鳶的心意和心情，而不會讓慕鳶感知到他的。

慕鳶本就多愁善感，又一心想助他，若是讓她知道他的困境和為難之處，就算豁出性命，也會幫他的。

而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留在他身邊，足矣。

“玄泠......”

玄泠走近慕鳶，駢指在慕鳶的眉心一指，一道紫色的咒術沒入慕鳶的眉心，下一秒，慕鳶便昏睡了過去。

系統一臉懵逼，什麼情況？剛才玄泠不是還說，會想辦法讓慕鳶留下來咩？

慕鳶咋暈過去了？

玄泠輕撫著慕鳶的睡顏，喃喃道：“放心吧，小鳶兒，我一定會讓你的願望實現的。”

一股悽苦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玄泠閉上雙眼，切身感受著慕鳶的心意。

原來她唯一所求，不過是能夠留在他身邊，陪伴著他。

他從未想過，慕鳶竟對他愛得如此毫無指望。

從她見到他的第一天起，她對他的憧憬，崇敬，思慕，愛戀之情，便與日俱增。

那種無法抑制自己的傾慕，同時又清楚的明白對方是不可能愛上自己的痛苦感覺，此刻正清晰的傳遞到他的心裡。

慕鳶，你怎麼這麼傻，應該早些告訴他這些才對啊。

這樣，他就可以早些幫她從絕望的痛苦和悲傷中，解脫出來了。

嗯？

等慕鳶回過神來之後，睜開眼，竟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白茫茫的空間當中。

“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