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很多人不理解得抑鬱症的人,覺得他們矯情,為難自己也為難別人。
“對了,顏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心情便總是不好的?”
奶孃想了想道:“那應該是好幾年前了,還在京都的時候,那次側妃差點被一個酒鬼汙了,之後便一直心情不好,夜裡做噩夢,後來漸漸的也很少笑了。之後老太爺給側妃說了一門親事,那家挺好的,可側妃說什麼也不嫁,偷偷去找了王爺。王爺雖去了側妃,可側妃仍舊心情不好,而且在那一年間,她經常因為一點小事跟王爺吵架。之後,她跑回顏家,後來生下小郡主,那時候心情好了一些。再後來被王爺接回府中,老夫人和鎮國王妃為難,王爺有時候也冷落她,再加上喝那避子湯,漸漸的成了這樣。”
夏染嘆了口氣,若是從那時候開始,她也是有些責任的。
其實想想也是,這麼多事壓下來,再加上藥物的刺激,顏語能挺到這時候才崩潰也真不容易。
只是避子湯有問題的事,她現在不能捅出來,必定是鎮國王府的家事,而且是家醜,由她來處理實在不合適,所以還要等喻清倫回來。
翌日,門房過來稟報,說皇城司指揮使來了,想求見她。
夏染心想皇城司來鎮南做什麼,“讓他進來吧。”
不多一會兒,一人來了,面如冠玉,穿著水藍的長袍,腰間戴著佩劍,身姿秀挺。
看到來人,夏染愣了一下,這不是阮子玉!後一細想,也不奇怪,他原是皇城司副指揮,這二年剛提了指揮使。
“微臣參加太后娘娘。”
夏染忙道:“阮指揮使,快起身吧。”
阮子玉站起身,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送到夏染面前:“娘娘,這是皇上託微臣帶給您的。”
大寶?
夏染忙接住這封信,心想他有什麼事,可以讓驛站傳信,怎麼還勞煩阮子玉。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這裡,夏染忙開啟那信封,從頭往下看,緊繃的心放鬆下來,而且越看越好笑。這封信是兩個人寫的,大寶寫了前半段,交代朝廷和後宮一切都好,讓她不必掛心。後半段是小寶寫的,說她很想她,但不想念爹爹,所以讓她不要把爹爹帶回宮,因為她不會原諒他的。
信都寫完了,小寶在後面又加了一句:哼,還是讓他回來吧,我要親自教訓他。
夏染笑著收起信,抬頭問阮子玉:“麻煩阮指揮使了,不過你怎麼來鎮南了?”
“為了一件案子。”
“哦?”
“六年前科舉前夕,三名舉子死在了客棧裡,當時官府查了很久,沒有查到什麼線索,之後成了懸案。不久前,京兆府接到一封密信,這案子又有了突破。不過京兆府不方便出京辦案,這案子又交到了我們皇城司。我們要找的這人,眼下就在鎮南,所以微臣來了這裡。”
夏染點頭,“之前我在街上遇見過阮二姑娘,她眼下可好?”
“謝娘娘掛念,她住在家裡,挺好的。”
“我記得她當時說你還是單身?”
“嗯,內子成親一年就去了。”
夏染嘆了口氣,“指揮使忙與公務,實在是辛苦,還是需要再娶個娘子,知冷知熱的,這才叫過日子。”
“臣……還是以後再說吧。”
他們做過很長時間的名義上的姐弟,但二人相處不多,實在說不上熟悉。說了這麼幾句後,阮子玉就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