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神者。
在聽到這個簡單的詞語後,雖然裡克還想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可眼中異彩漣漣的吉普莉爾可沒有他那麼多顧慮。
她白皙的臉龐上頓時騰起一團興奮的緋紅,雙手合攏在胸前,一臉期待的問道。
“難怪您要來到人類種的範圍,原來是想要殺掉勝利之神嗎?”
吉普莉爾有些不解的問道:“不過,如果只是想以神靈種作為獵物的話,森精種與地精種的神才是更方便的選擇吧,勝利之神再怎麼樣,也是讓阿爾特修大人從王座之間走出的強大者,比起他,那兩個神靈種應該更適合作為獵物吧?”
就算天翼種的傲慢十分出名,但像吉普莉爾這樣堂而皇之的將神靈種視為待宰羔羊的人還是少數。
克洛妮捂著因為緊張與不安變得通紅的臉頰,就連大氣都不敢喘,這種事情對於她而言還是太超前了。
不過她雖然沒有吭聲,但心裡仍在腹誹不已。
居然在說獵殺神靈種什麼的……
如果這兩個存在不是強大到無所畏懼的人,就只是單純的笨蛋了吧。
而且,人類種姑且還是勝利之神的勢力範圍,當著她和裡克的面暢所欲言,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不管是搭話還是不搭話都是要被滅口的節奏啊……
“如果只是以神髓為目的的話,你的話語並沒有錯。”
羅蘭瞥了一眼吉普莉爾,輕輕搖頭,“可想要成為弒神者,我必須去找那傢伙。”
“弒神者?這也是來自異界的未知概念嗎?”
吉普莉爾也逐漸意識到了這個詞語並不是單純的名詞,而是指代某個特定的身份。
她的臉上浮現出灼熱的神采,身體一扭一扭的,蹭著羅蘭的手臂,嘴角的口水又有流下的趨勢。
“也就是說,勝利之神敗亡時的戰利品並不只是神髓嗎……他本來因為異界身份和多重神髓的稀有度就與那位龍王並列了。”
“現在看來,他才是最珍稀的戰利品啊,咕嘿嘿,好想收藏啊……事不宜遲,羅蘭大人,我們現在就出發去尋找那位勝利之神的蹤跡吧!”
或許是因為注意到了羅蘭無語的目光,吉普莉爾迅速將臉上的痴態收起,正色道。
“就憑現在身體被掏空的你嗎?在想要見證之前,好歹先有在餘波中活下去的資本再說吧。”
羅蘭面無表情的敲了一下吉普莉爾的頭,“而且,如果勝利之神有那麼容易被找到,其他種族就不會因為天降的災難而叫苦連天了,雖然不指望你這種笨蛋的性格會改變,”
“真過分,明明之前還誇讚人家的勇氣呢。”
吉普莉爾撅起嘴唇,雖然語氣幽怨,但她卻並沒有掩飾眼中濃郁的笑意。
也許是天性使然,她對於這樣的相處方式毫無不適感,甚至還有點異樣的愉悅。
“可如果這樣的話,我們不是在做無用功,難道您打算效仿過去的入侵者,用人類種的滅亡來讓勝利之神迴歸?”
這樣殘酷的言語讓克洛妮的頭微微一沉,臉色變得蒼白無比,但深知自己弱小的她並沒有擅自張口懇求。
雖然在諸多事宜上她比裡克的權利還要大,但在這種隨意都會傾覆的末世中,比起其他種族,人類反而根本沒去爭權奪利的空閒,她與裡克之間的親情也不會被這種事情動搖。
每到關鍵時刻,她都會全身心的信任自己的弟弟。
“雖然這不失為一個辦法,但伱這不是完全沒懂嗎?我如此親近人類種的理由,除了懷念之外,另一方面是因為這樣子做,效率可比屠殺後再等他來的時間要高得多喔,看來天生的強大偶爾也是一種負擔了。”
羅蘭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將目光從耍寶的吉普莉爾身上移開。
“在這點上,多少還是跟你面前的這個人類學下如何?在這種生死關頭,依然將弱小這個策略守在心中,將逆轉的王牌藏得死死的,這樣的意志力與決斷力,作為人類而言,都讓人感到敬佩了。”
沉默不語的裡克身體一僵。
他那張冰冷的臉龐第一次露出了驚疑不定的恐懼。
裡克抬起頭,眯起眼睛打量著面前的羅蘭,彷彿直到這一刻才真正暴露了自我一樣。
“您是如何知道的?這個秘密應該只有我一個人知曉才對。”
在底牌都已經暴露了的情況下,裝傻已經沒有意義,裡克平靜的問道。
“在這個世界上的話,是這樣的呢。”
羅蘭略有深意的看了裡克一眼,沒有再繼續戲耍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