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鳴道,“於是你安排下一場陰謀,讓我和關師兄趕赴宗門七百里外的虛雲山,結果遭逢夢魘國的諸多妖魔,想借夢魘國妖魔之手,除去我們?”
“哈哈哈哈——”
李嶽突然大笑起來,眼神射出光芒,譏諷道,“陳師弟,你太高看自己,你是實力很強,但師兄我這盤棋,卻不會以你為主,目前看來,我還是輸了這盤棋啊,還是梁師兄技高一籌。
但可惜,梁師兄現在的狀態,只怕也是付出了很大代價,才破了我的這盤棋吧?”
他說著,目光直視靈威已趨於穩定的關樂。
陳登鳴眉頭一皺,心中陡然躍出一個猜想,雙目凝結。
對面,關樂的眼神突然變得晦暗,聲音也似變了個人般,略顯滄桑和感慨,道。
“李師弟,你城府很深,實力也強,其實,無論丘派主還是我,曾經都一直將你視作下一代派主候選人來培養。
可惜,你的一些動作和算盤,其實早已被察覺。
你以為你在下棋,其實你自己也只是一顆棋子罷了。
過去一些年,你招進宗的一些人,是在試探我們,也是在探索規則。
我們便裝糊塗,將你的試探和你希望的規則,呈現給你看。
否則你以為,長春派是什麼地方?能隨意讓你就那麼簡簡單單掉個包,換個身份,就安排人進來?
甚至你確實聰明,你刻意引導其他師兄弟,也效仿你,如此安排弟子進來,我們照收不誤,依舊是做給你看。
其實安排進來的那些弟子,只要不是大奸大惡或者如你這般,收了也就收了,又能如何?
想要出人頭地,都還是得像陳師弟這般自己努力,否則,也爭取不到多少資源。”
陳登鳴聽到這裡,只覺後背都在冒汗。
他孃的。
這修仙界,算是被這些老薑玩明白了,姜還真是老的辣啊。
他一直自詡夠聰明夠謹慎夠細心,結果也是如李嶽一樣,自作聰明瞭。
他剛還覺得李嶽厲害,心思縝密,夠有城府。
結果,更大的鱷魚還潛在水裡冷漠觀察著所有人呢。
包括他,只怕也早已處於觀察的視線當中。
方才他為報恩而來,克服了內心極度想要逃避的性格和苟的念頭,任由昔日的江湖豪情、胸臆中的俠氣主導了一回,卻反而誤打誤撞獲取了信任,透過了考驗。
否則,若是他陰奉陽違,既不報恩,也不回情,找個地方貓著,安全了再出來,只怕.從此又將顛沛流離了……
此時,李嶽的打擊更大,神色灰暗,彷彿認命了。
想要徹底擊潰一個人的尊嚴、自信,自然是將他最驕傲之處擊潰。
李嶽自以為下了一盤很大的棋,自以為心思縝密,其實都不過是一場笑話,早已中了別人的‘將計就計’,這種打擊,當然很大。
關樂語氣柔和,淡淡笑道。
“好了!李道友,還有這三位遠道而來的道友,如今就讓我梁某人攜師弟師妹,送四位最後一程吧!”
話音方落。
李嶽突然一聲斷喝,轉身便電射衝向陳登鳴,身上築基中期的靈威大盛,掐訣一指的剎那。
一杆電芒四射的長槍驟地如長龍騰空出現,表面白紋金絲,電弧四射,出現的剎那霞光大作,宛如化作了一道利箭直奔陳登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