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會看錯,”胡元笙打斷她,“桐姑娘是值得所託之人。”說罷,她鄭重地對著桐拂施禮。
桐拂忙將她攔著,“阿笙,我去試試。能不能成,我……”
“為了大哥,怎麼也要一試。”胡元笙道,“若陛下翻臉怪罪,你只管告訴他,你是遭我脅迫。此事皆是我一人的意思,與父兄與旁人無關,胡元笙會自己去陛下面前領罪。
能不能找到安兒,也就是這兩日的事。所以桐姑娘,請幫我。”說罷又俯身要拜。
桐拂將她扶著,“阿笙,我盡力。你們這裡……要不要換個地方?”
胡元笙看著她,“我相信陛下早知道我在這裡,遲遲不拿我,定有他的計較。我如今旁的不想猜測,只想趁此機會,儘快找到安兒。”
出了紫竹院,桐拂終究沒忍住,“這阿笙……哦不,胡皇后,怎麼看著和之前這般不同?原先就一少年郎……”
“她本來年歲也不大。”盧潦渤看著臉色好了不少,“你這年歲在我們那兒,早就……”他輕咳了幾聲轉了話頭,“你只需想想,若是你爹逼著你夫君禪位給你兒子,把你夫君關在塔裡,再把你兒子藏得沒了蹤影,你會怎樣?她早前還要瘋瘋癲癲的厲害,眼下算是好多了。”
“你又怎麼會認識胡皇后,且一心替她張羅的?”桐拂奇道。
盧潦渤臉一沉,“我勸你,操心一下你應承下來的事,少打聽與你不相干的。”
“我這是應承麼?”桐拂沒好氣,“這是被脅迫……你可記著你說的話。”
盧潦渤瞧著不遠處的馬車,“眼下送你去宮門口?”
“入宮?現在?”桐拂一噎,“你以為那是我家院子?我隨時一抬腳就進去了?”
他若有所思,“或許當真不需要我送你去……行吧,你慢走。”說罷人已經鑽入一旁的巷道里很快沒了蹤影。
桐拂瞅著手裡的錦囊,想著之前金幼孜一臉嚴肅地警告自己,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事,最好在他知道之前,趕緊給辦了……
待她回去酒舍和劉娘子交待完了事,再轉回自己的廬舍,老遠就看見一輛馬車停在院門口。那馬車她認識,一腳才踏進門,已聽見思暖的聲音,“每回來你這兒,你都不在,看著比金大人還忙……”
桐拂臉有些紅,“我都是瞎忙……思暖女官今日來,有何貴幹?”
思暖擰了擰她的耳朵,“喊什麼女官?竟與我生分了。我倆可是在燕王府就……”話說了一半,想著往昔種種,又念著皇后,一時唏噓。
桐拂心裡亦不是滋味,不敢看她泛紅的雙眼。
“對了,”思暖壓著心緒,“我今日,是來給姑娘送月餅的,這不快中秋了。宮裡新制的月餅,雖說不比外頭味道花樣多,但用料都是很講究的,拿來給你嚐嚐。”
桐拂心裡一動,不動聲色接過裝著月餅的食盒,“謝謝姐姐,東宮的月餅這麼早就做好了?”
思暖眼角一挑,“尋常是沒這麼早的,陛下最近膳食遽減,殿下想著做些精緻可口的點心,就順道把月餅也張羅了。”她頓了頓,似是思量一番,“小拂,有件事可得說清楚,我是打算給你送些嚐嚐的,但今日這些,是太子殿下讓我送來的。”
桐拂忙道,“那要多謝殿下了,你瞧,我也沒什麼可回禮的……對了,有樣東西,能否麻煩思暖幫我轉交給殿下?”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