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東西……”他四處看了一圈。
桐拂支著腦袋,沒什麼精神,“今日去靈谷寺和皇后喝了茶。”
金幼孜轉回她的身旁,“菘菜,是不是你的主意?”
她撥弄著案上的銀杏果殼,“唔,隨口一說。不然我和她說什麼,總不能不吭聲……咦,她不是剛回宮麼?你怎麼就知道了?”問完了,自己也想明白了,索性閉了嘴。
“皇后精神不濟有一陣子了,近日更是寢食不安,陛下一時想不出旁的法子……”
“他倒不擔心我胡說八道反而勸岔了……其實他有時間琢磨這些,不如帶著皇后回北平看看,出去散散心……”想著徐妙雲所說的中原草原,她腦中一時亂紛紛,復又沉默。
“張林淺又是來做什麼的?”
桐拂扶額,“她的事……不說也罷。”她猛地想起一事,“柚子,九子鈴不是兮容的。”
他一怔,“當初十七拿來時說……”
“跳舞的姐姐送來的。”桐拂打斷他,“兮容卻說,那九子鈴並不是她的。”
“這案子……”
“是,早就結了。如今也約莫知道,是鮫人和殘棋。但這藏在後頭的影子,我依然揮之不去。比如,那七個死去的人,為何每次我都剛好也在附近?
九子鈴是染坊第一條命案之後出現的,或許正是它讓我反反覆覆地在河道里出現。而每次我被人看見,我自己卻並沒有任何記憶。這是為何?又為什麼是我?
再有,除了欹器和水珀,九子鈴似乎也可以將我帶去過往。
如果,是有人利用它將我控制於掌心……這念頭,單只是想起,我都覺得毛骨悚然。柚子,你不覺得我應該將一切弄明白麼?”
她直直盯著他,“或許,我本不該在這裡。我的出現,讓這些都錯了……”
她的手落入他的掌心,他的另一隻手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說著說著又開始胡說八道,你不出現,我要怎麼辦?”
她依舊定定望著他,“你會遇上別人,會和她們在一起。比如練瓊瓊,比如江月……”他的面龐忽然在眼前放大,有什麼輕觸在自己的唇畔,又很快退開。二人的額抵著,他的呼吸聽著急促而紊亂,“對付胡說八道,我只有這個法子,你不妨繼續說下去……”
腦中除了嗡嗡作響,她一時僵著,不知該如何。半天才緩緩道,“我乏了……”
“那正好……”他將她拉起身,就往後頭走去,“時辰不早了……”
她一窘,拖拽著步子,“我不困……我還得去找十七……”
“你現在去,誰也找不著。”
“為何?”
金幼孜腳下不停,“他二人離開京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