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盼滿臉通紅如火上雲梢,哼道:“他不是蠢,他是太笨了一點。”
“嗯嗯,確實用笨形容更是合適。”趙學一拍手笑道。
楚琦撓撓頭,說道:“你們這一個蠢一個笨,莫當本人不在可好。”
趙學一和薛小盼兩人別過頭去,均是不理楚琦說話,心裡對他已經是百般無語。
雲臺深處,雲雨繚繞,白紗煙層中點綴著青白兩色,逐浪峰和綠靜亭一行乘著車輦踏風而行。輦上雖無珠石點綴,用料卻是極品的白杉木,配以細緻入微的雲山水澗雕刻,品味實乃出塵高雅,清新脫俗。
眾人入了丹閣,花落辰回身取了兩尊晶瑩剔透的白色小木娃娃,一男一女,臉上喜笑顏開,眼睛眯成了縫。花落辰將男娃附在女娃身上,男娃身上的一處凸起剛好進入了女娃的一片凹地,只聽“啪”的一聲,兩木偶背上各彈出一道暗匣,花落辰臉紅了紅:“咳…咳,晴雲道友莫見怪,‘陰陽相合丹’分陰丹和陽丹,各藏於木匣之中,方才是開啟機關的方法。”隨即分開兩木偶給李詩晴看了個仔細,原來不過一個鎖頭一把鑰匙,李詩晴輕“哦”了一聲,面不改色。花落辰暗吁了口氣,繼續解釋道:“男服陰丹,女服陽丹,輔以…輔以雙修之法,陰陽方可相濟,固本培元、延年益壽不在話下。”
李詩晴接過兩個娃娃,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來,花落辰忍不住道:“這兩個木偶乃是冬青木雕刻而成,雖然此木遍地可見,但其中用意卻是很深那。”說道這裡,難得感嘆道:“某日,我峰前輩於青山中破劫,此樹在旁邊遭了魚池之殃,從上至下被雷劈了個兩斷,不日,前輩迴轉山前,竟發現此樹本該是絕死之相,卻慢慢蓬**來。前輩感念此事,各取兩段木本,製成了這麼一對小娃娃,以示新生之偉。後來便一直沿用這種製法。”花落辰猶豫片刻,說道:“男女交合乃天道人倫,絕對、絕對沒有**門宗風譽的意思。”原來早先他就暗惱,設計這裝置的前輩如此異想天開和為老不尊,便希望在晴雲仙子面前挽回些顏面,故而編出了前面的故事,更不道明口中的‘前輩’是誰。其實,花落辰哪裡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所謂“陰陽相合丹”,顧名思義,得“相合”,才能有“丹”啊。
李詩晴微微點了點頭:“師兄說得有理,在下並未覺得這造型有何問題,只是感嘆製造者的能工巧匠和”頓了一頓,想了想合適的詞語說道:“和奇思妙想。”
花落辰打著哈哈笑道:“哪裡哪裡。”
李詩晴右手拂了一道標準道禮,躬身道:“謝過師兄拿丹給我了,詩晴這就告辭了。”
花落辰忙道:“師妹留步”遂低頭整理了一下措辭,道:“按理說,師妹贏了辯法,應贈予‘道侶’一位,還請師妹笑納。”
“哦,師兄確定這道侶是贈予而不是選擇嗎?”李詩晴說道。
“這…並沒有強加的意思,只是,獎勵內容乃峰主欽定,如有所變,恐怕也得請示峰主才妥當啊。”不等李詩晴搭話,花落辰臉上擺出俊美的笑容,說道:“況且,詩晴師妹已及碧玉年華,趁著陰力正旺,此時雙修正是大好的時機,不僅可以精深修為,在桃李年華前登‘出雲榜’也未嘗不可。”
花落辰正想毛遂自薦,李詩晴擺手道:“師兄美意詩晴心領了。”頓了一頓,沉聲道:“不瞞師兄,小女子已有道侶了。”
“啊!”花落辰驚道。
門宗內眾弟子平日雖專於修道,鮮少關注個人問題,但李詩晴是何人,是上清院的“晴雲仙子”,洗雲臺六品道王護法千金、洗雲臺五品道尊的親侄孫女,她若有道侶,誰人能不知,誰人能不曉?
“這…這,怎麼從未聽宗內說起呢。”花落辰強裝鎮定道。
“本來我二人之事,與他人無關,便沒有道與外人。”李詩晴淡淡笑道,臉上映上了一抹緋紅。
“二人之事”、“他人”、“外人”幾個詞在花落辰耳中已相當刺耳,再看她臉上紅粉嬌羞不似做作,心裡更是五味雜陳,失落感堪比柳師弟辯法失利,遂沉吟了片刻,咬牙道:“不知能否告知令道侶的姓名道號,我也好向師尊有個交代”
李詩晴滿目點點的怦然淚珠、欣欣然道:“我郎君姓楚,單名一個琦字,道號‘無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