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了盞茶時間,女子復歸房中,“公子,掌櫃有請。”二人踏著階梯,向十樓走去。
“公子,請稍坐片刻,掌櫃的還在梳妝打扮。”說完,柳兒端著杯醒神茶,放在楚琦椅子邊上的矮桌前,隨後拋了個眉眼施施而去。
楚琦頷首微笑,以示感激,心中暗暗打鼓,想不到掌櫃的居然是女人,他對於女人尤其不對付,特別是漂亮又經驗老到的女人。
此間清幽雅緻,想來非是歡樂屋,並未弄得花裡胡哨,楚琦面前數尺一簾紫色輕紗猶增神秘,裡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不多時,一道朦朧倩影緩緩走進簾前,悠悠坐下。
“讓楚公子久等了。”一道清冽聲音從簾內傳出。
“哦,姑娘識得在下?”對面並未回答,楚琦心道,想必這掌櫃早把自己打聽清楚了吧。
“不知楚公子找妾身有何事?”
楚琦也不廢話,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置於案前,“請掌櫃的過目。”
簾後倩影並未動作,問道:“這是何物。”
“此物乃是八品上階防禦符—莽龜背甲。”
“楚公子究竟是何意。”
“掌櫃的長目飛耳,訊息靈通,想必東邊的事情也知道一二,此符籙能在時效之內抵擋七品之下所有攻擊,且能抵擋六品道王至強一擊,實乃關鍵時刻的保命之符。”楚琦頓了頓,“所以想以此符跟掌櫃的做個生意。”
女子冷“哼”一聲,“區區八品符籙,楚公子拿這個跟我做生意,未免太目空四海了罷。”
楚琦沉默不語,左右思量後,說道:“掌櫃的不看一看此符嗎?”
女子淡淡道:“我看不必了。”
“那是在下唐突,叨擾了。”楚琦緩緩起身,雙手抱拳,將案上符籙揣入懷中,轉身便走。
“我當是什麼青年才俊,想拉攏一番,不過徒有皮相無品的廢物。八品符籙抵擋道王至強一擊,他當我是黃口孺子,欺我不懂符籙嗎?”女子輕屑道,“梁伯,您看那符籙如何。”
“小姐,我看那符是八品沒錯。”房間內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只不過...只不過看起來好像不是上階符啊...”老者百思不解道。
“哼,果然是個故弄玄虛之徒嗎,剛剛就不應該那麼輕易放他走。”
“呃...小姐,不是的”老者猶猶疑疑,一幅不知當講不當講的模樣,吞吞吐吐道:“我...我看那符,階品似乎還在上階之上,嘶...極道符...不會吧?”
“你怎麼不早說...”
梁伯支支吾吾道:“我...我...”
“您老還不快追...”
“是...小姐...”
“王大哥,這西口城有沒有拍賣行?”楚琦問道。
“有啊,怎的,你還真要賣你那張符?”王洪濤一臉詫異道。
“是啊,王大哥,情況緊急,急需要點錢,不知這手頭的事能否推遲一下。”楚琦歉意道,籌到錢事小,若是時間拖得太長,蓮兒又被安排去接客,可就大事不妙了,早知那一千兩還可以買得蓮兒些許時間,否則就不便宜了那“媽媽”了。這掌櫃的乃孤傲不群之輩,不過,自己一身空蕩蕩的道力,也確實不招人待見。
“兄弟,我們行程本來緊張,可耽擱不了太久,給你半天時間,不然可不等你了。”王洪濤早從楚琦那裡拿了輕身符和引動之法,也不怕攤開了說話。
“多謝大哥!”楚琦雙手一抱,轉身向坊市奔去。
一路穿街倒巷,未跑得盞茶功夫,身後一道蒼老聲音響起:“楚小友,楚小友請留步。”
“前輩是...”楚琦只見身前一身灰袍老者,滿臉白髯雪發,紅光滿面,煞有慈祥之色。
老者擺擺手道:“小友不必客氣,老朽是那掌櫃的”他頓了頓,似醞釀了下該如何稱呼,說道:“掌櫃的...掌櫃的叔伯。”
“唉呀,我那小侄女年輕氣盛,剛剛多有得罪,能否借一步回酒樓慢慢說。”
“前輩客氣,只是我這有緊要事,這符您侄女看不上,我還待去坊市拍賣行將它轉手了才行。”
“哎,楚小友,且留步。”老者伸手挽著楚琦臂彎,親暱道:“這符非是我侄女看不上,而是她不識貨,賣給我也是一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