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刑天絲毫沒有與自己相認的樣子,本來情緒有些激動的納蘭王爺臉色顯得灰暗無比,整個人黯然了許多。
他知道刑天有怨恨自己的理由,自己也無話可說。
可是就這樣看著親生兒子不理會自己,刻意疏遠與自己的距離,他心裡也是難受至極,想要解釋什麼,可是最終發現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那些理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怎麼去說服一個怨恨了自己十八年的孩子。
“天兒,他是你父親。”
眼看著刑天冷漠的轉身離開,刑干鏚站在後面雙目圓睜的嘶吼了一聲。
他之所以讓他們父子相認,不是讓他們成為仇家,讓他們冷漠不已,而是讓他們相認。
“我沒有父親,我的父親十八年前就死了。”
車上,刑天那冰冷的聲音透過窗戶飄了出來,刺的遠處還帶著希冀之色的納蘭王爺的心心痛不已。
“天兒,你說什麼呢,今天我讓你們父子相認,不是讓你們打冷戰的,你明白嗎。”
“叔,我清楚,不過我不能接受。”
“為什麼,他是你父親,縱然他有錯,可也不全是他的錯啊,你就不能諒解。”
“也許一會可以,現在不能,叔,你讓他走吧,我不想見到他。”
“你。”
刑干鏚還想說什麼,卻是被後面葉皇拉住了手。
“老刑,你讓天子一個人靜一靜好了,這事情誰攤上也不可能一下子轉過彎的。”
“納蘭伯父,咱們一邊談吧。”
看著這個縱橫東北黑道二十幾年的梟雄如今在面對刑天臉色灰暗無法的樣子,葉皇就充滿了同情。
或許在這之前,自己的父母和爺爺也曾經如此無助吧。
“好。”
看了一眼坐在車上眼神有些呆滯陷入沉思的刑天,納蘭王爺知道自己若是逼得太急,只會適得其反點了點頭,跟著葉皇走向了一旁。
這邊,烏查則是上車看著刑天。
“伯父,這是天子母親給我的東西,這應該您給她的吧。”
走到路旁,葉皇從懷裡掏出那塊羊脂玉玉墜。
在看到這玉墜的剎那,納蘭王爺這條漢子眼睛便漸漸溼潤起來,手顫抖著接過羊脂玉。
“不錯,這是我第一次認識嫣然的時候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嫣然現在還好嗎。”
“比十八年前好,至少不會怕被人刺殺。”
雖說剛才刑干鏚替自己大哥說了幾句話,可是打心底,對於當初的事情,他也是埋怨自己大哥的,所以這個時候見他又問葉皇刑天母親的境況,自然恨不得多挖苦他幾句。
被自己二弟這樣挖苦,納蘭王爺也只能是尷尬的一笑,繼續看著葉皇等待答案。
這些年他不是沒懷疑過嫣然還活著,甚至在背地裡揹著家裡那位也曾經派人找過,可是毫無任何的音訊,幾次下來心灰意冷的他也放棄了尋找。
可以說,倘若不是自己二弟給自己打電話讓他明白嫣然她們母子還活著,納蘭王爺還完全矇在鼓裡。
“伯母最近身體還可以,現在在燕京今年跟我們一起過年。”
“不過……”
“不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