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對正院的事情一向不會管,這就是福晉的事情,可涉及到大阿哥,他還是會問問的。
“大阿哥怎麼一直在喝藥?”四爺蹙眉道。
“正院的人說是調養身子。福晉覺得大阿哥長得不好,便讓大阿哥喝一些補藥強身。”蘇培盛回話道。
就為了一碗補藥,就杖斃了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鬟!
蘇培盛說著,都覺得此事透著一股古怪,四爺自然更覺得奇怪。
“你派人去問問盧大夫,看看大阿哥到底在喝什麼藥!”四爺繼續寫字道。
不過片刻,遞話的人回來了,回稟說盧大夫沒有給大阿哥開任何補藥,而且並不知道大阿哥身體有恙,正院那邊並未去找他給大阿哥診過脈。
四爺想了想,撂下筆,隧道:“去瞧瞧大阿哥!”
一路上,四爺不由得又一次想起康熙對宛瑩所說的那些話——催她生孩子!
這分明是說自己子嗣太少!
四爺進了正院,福晉正在佛堂裡抄經文,為大阿哥祈福。
李嬤嬤連忙進去稟報,福晉心中詫異四爺這會兒來是為了什麼?
福晉進屋,見四爺正坐在南邊窗前的榻上,便緩步走了過去,與四爺相對而坐。
“爺晚膳可是用過了?”福晉沒話找話地問了一句。
“嗯,用過了。福晉用過了膳?”四爺也很尬地回了一句。
“妾身用過了。”福晉乾癟癟地道。
“大阿哥身子怎麼樣?聽說福晉杖斃了伺候大阿哥的一個丫頭?”四爺直接地問道。
他本不想問得這麼直接,可實在找不到什麼話題能引到這上面來的。
福晉不由得身體微微一震,答道:“弘暉就是身子虛了一點兒,妾身給他開了許多補藥喝著。至於那個丫頭,竟敢蠱惑大阿哥不好好喝藥,還揹著妾身將弘暉的藥倒入花栽裡。妾身一時氣得杖斃了這個賤婢。她可是給其他人起了一個很壞的帶頭作用。糊弄主子,鼓動大阿哥忤逆。”
四爺點點頭,又問道:“不知福晉給大阿哥開了什麼補藥?盧大夫給開的?”
“妾身沒有讓盧大夫開,是按著妾身額娘以前給開的藥方抓的藥。妾身幼年時,身子也不怎麼好,額娘便尋了一個偏方,讓妾身喝了多時。如今妾身渾身一點兒不適都沒有了。”福晉慢慢道,藏在金線繡的繁花似錦的袖筒裡的手已經不自然地抖了抖。
四爺“哦”了一句,又尋不到要說什麼了,隨即道:“爺去瞧瞧弘暉!”
“弘暉只怕這個時候已經歇下了。今日妾身處置了那個賤婢,弘暉這孩子還不理解,與妾身置氣呢!”福晉連忙擠出一絲笑容道。
她突然莫名地心慌,她是怕弘暉會忍不住與四爺說出那些事情來。
一旁的李嬤嬤也道:“是呀,今日大阿哥可是累著了。都是那個賤婢平時在哥兒身邊不知說了什麼。”
四爺點點頭,只好道:“那就明日爺再來瞧他。”
“妾身恭送爺!”福晉連忙起身福禮道。今晚,她是不希望四爺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