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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新上海灘(二)

“停下包包吧。”

“還停?”

“嘿嘿嘿,肏,沒想到咱哥們兒也有逃命的一天。”龍笑著點上煙。

“哼哼,輪也該輪到咱們了。”

“去哪兒?”

“回城,上海不是也有地鐵嘛,咱們去見識見識。”

侯龍濤的很鎮定,心裡卻根本沒底,他完全分不出東南西北,天陰沉的很厲害,雖然還不到2:00,但已經見不到太陽了,就連號稱在全上海各個地方都能看見的“東方明珠”電視塔也瞧不到,還起了風。“巡洋艦”的好幾塊兒窗戶都被打碎了,有點兒“城雨欲來風滿車”的意思。

雨終於下了起來,雖然不大,但卻很急。“奶奶的。”侯龍濤的左胳膊都被打溼了,他現在是驚弓之鳥,不敢停車,更不敢棄車步校龍倒是挺美的,剛才被襲時,他那邊的窗戶是按下的,所以沒被打碎,現在倒是免了他被雨淋。

“找地方換車吧。”龍在反光鏡裡並沒有發現追蹤的塵。

“不用了,看見前面那座橋了嗎?”

“廢話,那麼大個兒個鐵傢伙我能看不見?”

“我不知道那是楊浦、南浦、徐浦還是奉浦,反正是回市裡的路,過了橋,咱們基本就算是勝利大逃亡了。”侯龍濤這隻瞎貓算

是撞上死耗子了。

一輛“黃海”大車和一輛“昌河”麵包車跟在傷痕累累的“巡洋艦”後面上了橋,其實這兩輛車已經跟了“巡洋艦”幾分鐘了,但因為沒有可疑的突然移動,也就沒有引起侯龍濤的特別注意。雨天路滑,再加上自己在挨淋,侯龍濤開的不是很快,走的是最靠橋欄改慢車道,“黃海”都併到了裡側的一條車道,平穩的進行超車。

兩個夥子又開始有有笑了,在行駛到大橋中段的時候,他們追上了“黃海”,“肏,開這麼慢,剛才窮並個屁……”侯龍濤的話還沒完,“黃海”突然開始向外強行併線。“我尻!”侯龍濤猛踩剎車,他不可能躲閃,這座橋沒有非機動車道,右邊只有一條被矮石墩隔開的隔離帶,再向外就是因風雨兒顯得黑沉沉的黃浦江水了。

“黃海”原先就是在減速行駛,併線到一半兒就開始剎車,等於是從斜刺裡橫在了侯龍濤的跟前,“巡洋艦”一頭扎進了它的“肚子”裡。侯龍濤都來不及反應,一直跟在他後面的那輛“昌河”就頂住了“巡洋艦”的“屁股”,使它進

退不得。

“媽的,還是沒跑了。”侯龍濤苦笑了一下兒,到了現在,他仍然沒有感到特別的威脅,就算自己被抓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他明白自己有做為人質的價值。眼看著十幾個持刀扛棍的人從“黃海”、“昌河”上下來,向“巡洋艦”圍過來,“怎麼招,龍,打還是降啊?”

“打?怎麼打啊?我叫林龍,不叫李龍。”

“得,那咱們就別吃這眼前虧了。”兩個人推開各自身前的安全氣囊,下了車,把手高高的舉了起來,臉上還帶著笑容,“沒必要動手兒,我們跟你們走就是了。”周圍的人還是不緊不慢的向他們靠近,反正獵物已經落入了陷阱,沒什麼可著急的。

一輛車頭“受傷”的“藍鳥”停了下來,司機率先蹦下車,手裡提拉著方向盤鎖,衝到了侯龍濤面前,摟頭蓋臉就砸,他恨死這個王鞍了,原來那輛“藍鳥”是他自己的,雖公司肯定會出錢修理,但眼見愛車被撞凰,還是鑽心的疼啊。

事出突然,完全處於不設防狀態的侯龍濤根本來不及躲閃,本能的用左臂向外一搪。他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喀喳”一聲,“啊!”侯龍濤單膝跪地,右手撐地,左臂軟綿綿的垂著,他疼得虛汗直冒,肩膀發抖,知道自己的胳膊有可能是骨折了,最輕也是個骨裂,“你媽了個鳥bi的!”

“雜種!”司機再次舉起了長鎖。

“夠了,”兩個人上來拉住了他,“毛總要活的。”就這麼一耽誤,龍已經躥了上來,一把搶過司機手中的兵器,雙手前後分握,重重的捅在了他的腹上,緊接著前手上抬,後手下按,鎖頭兒不偏不倚的撩在了他的下巴上。就這一下兒,那個司機連叫都沒叫就昏過去了,八成兒是把下頜骨挑碎了。

這下兒可是捅了馬蜂窩,一群人全衝了上來,真打起來,也就顧不得什麼命令了,再老毛要的是侯龍濤,另一個的死活他們並不在乎。“噗”、“噗”,龍背上立刻就被砍了兩刀,他倒地的同時,長鎖也脫了手。

侯龍濤一抬頭,看到幾個人圍著倒在血泊之中的龍又踢又打,腦袋“嗡”的一聲,他伸右手抄起了面前的長鎖,一躍而起,揳倒了一個正在毆打龍的雜碎,強忍著左臂鑽心的疼痛抓住了龍的領子,拽著他的身子向後退,邊退邊狂掄著手裡的傢伙,他的樣子就像是瘋了,連眼都了,一時之間倒是也沒有敵人可以近身。

侯龍濤的後背已經頂到了橋欄杆兒,他把龍的身子拉了起來,“龍,龍。”

“四…四哥,有機會你就…你就先撤吧,回頭…回頭幫我多上幾個…幾個大密就成了……”

“別胡……再過來我他媽就跳下去!”他後半句話是對不斷逼近的敵人嚷的。

“儂別亂來。”他們還真的把步伐放得更慢了,畢竟一個死侯龍濤是不能交差的。

侯龍濤讓神志不清的龍靠在自己身上,騰出左手,把自己的皮帶解開,穿過龍後腰處的皮帶,右手扔下了鐵鎖,又把皮帶繫上了,他很明白,這些人只要自己,龍要是落在他們手裡,不死也得半殘,現在沒有別的出路了,“王鞍,我侯龍濤這次要是不死,你們就等著抄家滅門吧。”

“我肏,赤佬要跳江。”有幾個人已經看出了苗頭,上來就要抓人,可還是晚了一步。

“咱哥兒倆就算要掛也是拴在一起的。”侯龍濤緊緊抱著龍,雙腳一蹬,身子向後一仰,兩個人就從橋欄杆兒上翻了過去,以自由落體的方式扎進了離橋面幾十米的黃浦江裡,且不會不會淹死,光拍這一下,侯龍濤就失去知覺了,這可是他始料不及的……

上海是陰風邪雨,北京卻是豔陽高照,司徒清影走下了計程車,今天她臉上沒上妝,穿了一件短的桃色緊身t—shirt,一條天藍色連胸擋的揹帶牛仔褲,白色的運動鞋,揹著一個黑色的包,再加上她那條長長的大辮子,顯得很清秀,充滿青春活力。她點上煙,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一個視窗,甜甜的一笑,進入了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