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慢慢打在酣睡的濁月臉龐照進她那沒了光的左眼中,蕭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柴房一處避光處蹲下身子,扒開都是灰塵的稻草。
隨即傳來的味道似的他自己都不由得皺起了眉毛,回頭望向濁月見她似乎沒有醒來後又轉回頭看向那傳來惡臭的地方。赫然是一隻死去多時的老鼠,蕭憶好看的眉毛不由得擰在了一起。
如今的世道就算是下江南依舊會讓人熱得口乾舌燥,但淮荊的夏天卻異常的溫和,對,也只能用溫和來說明。
聽之前的老者說起也是從未有過炙熱之時,彷彿這就是一個天然的冰窟,夜晚睡時若不加條毯子蓋身還時常會覺得冷的很。不過也從來未有人感到異常,彷彿這一切就是註定好的,一旦發生疑問或者懷疑很多問題便會變質腐爛。
淮荊最常見的花就是槐花,淮荊最常見的鳥就是神烏。
人們喜歡把這種通體黝黑的鳥稱為神鳥,濁月開始也疑惑不已靠在墨伊身上問他為什麼。墨伊只是用好看的手指輕輕颳了刮濁月好看的鼻樑溫柔的回答她“因為他們沒有出去過,沒見過外面的事物。”
見濁月愣神,紫蘇一下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好看的白玉筷子碎了個稀巴爛。
這一聲也惹得在場所有人一驚,濁月和蕭憶也愣住了,紛紛轉頭看向她。
只見紫蘇自身也是有些驚訝,隨即便憤憤妄想濁月“濁月,你是不是又在想什麼呢。”
沒頭沒尾的一句惹得所有人更為驚訝,濁月剛剛張開嘴想要回答時候紫蘇卻繼續說了起來“現在哪裡不好了,你非要去想著外面。你在這裡由我保護你不可以麼,為什麼,為什麼要知道所有....”
說到最後紫蘇幾乎是吼出來的,濁月不明白為什麼紫蘇這麼問她站在那裡看著紫蘇原本嬌媚的臉上因為憤怒產生的漲紅,不由得讓人害怕。濁月從沒見過這樣失去理智的紫蘇,也是愣住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諾諾的喊了句紫蘇姐姐。
誰料紫蘇聽到後更為憤怒幾乎是想掐死濁月一般的望向她,一隻手輕輕搭在了紫蘇的肩膀上。也許是因為剛剛的憤怒導致精力太過於集中,甚至沒有察覺身後站了人,被這手輕輕搭後竟嚇得渾身抖了。
這手的主人正是墨伊,墨伊彷彿不注意剛剛方式的一切收回手緩緩拾起落在地上的白玉筷子喃喃開口“如此好的筷子倒是可惜了。”
隨後便走到桌前拿出食盒在其中端出來一碟豌豆黃“今日清晨時許兄從外帶回一碟子豌豆黃,說是你愛吃我這就給你們送來了。剛剛好大家都在,來嘗一嘗我也還沒有吃過不知這一份和城西賣的是否各分伯仲呢。”
講完時正好將一塊豌豆黃放在濁月盤中,濁月也是呆呆的坐在那裡不明白現在該做什麼。
回過神的紫蘇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濁月也想追出去時卻被蕭憶攔住了,神色複雜的搖了搖頭後便獨自追了出去。
這是怎麼了?想問的這句話卻突然發不出聲音,隨即左眼空洞處傳來鑽心疼痛,一下子從凳子上跌了下去,而後便開始昏昏沉沉。暈倒前彷彿看到了門口那柄黑刀,濁月向門口伸出手想抓住卻再也沒有力氣了。
沒有再入往常一般做噩夢,這次的夢卻是黑色的。
看不見,看不清,沒有方向一般。黑暗中之聽到人們的爭吵。
“一定要這樣麼?”
“只要處理了這些,我就會擁有最高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