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兒子,我的心裡一陣碎痛,淚也不自覺流了出來。
我喜歡給自己披上一個堅硬的殼,像蝸牛那般,堅硬的殼下是一具柔軟的身軀,只要一有風吹草動,我就習慣性的縮回殼裡,殼是我的保護傘,也是我脆弱的溫床,只是婚姻和孩子是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在失散了25年的親人面前,我盡情的流露了我的脆弱。
即便在親生媽媽面前,我還是選擇隱瞞了許皓辰的人輪姦程怡潼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裡作祟,或許,僅僅因為他是齊齊的親生父親吧,我還是不想玷汙他的品行,雖然我對他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我依然不想別人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他。
說起兒子,我哭,蔣芷玲也跟著哭,她又起身到隔壁房間召喚了魏建承,魏建承也沒有入睡,蔣芷玲拉著我的手進去的時候,他正靠在床頭吸菸。
我們這邊剛說了幾句話,魏詩儀就進來了,她說她興奮的睡不著,想看看我和蔣芷玲有沒有睡覺卻發現我們轉移了根據地。
“哪個許雲昌?徳殷集團嗎?”魏建承問。
“是。”我答。
“我和許雲昌有些往來,他兒子我應該是見過兩次,很有手段的一個年輕人。”魏建承說。
我心想他的確有手段,都是些下三濫的手段。
“要我說,我們全家殺過去,我就不信搶不回我外甥,爸,你在安宜市有沒有關係?”魏詩儀憤憤不平。
“我在那邊有業務往來,還有兩個分公司,每年在那裡的時間加起來也有小一個月。”說到這裡,魏建承眸光一亮,看向我,“你在那邊讀了四年大學,又結婚生子,也六七年了,我怎麼就沒有遇到過你呢。”
我訕訕道,“活動場所不一樣,您要是平時體察一下民情,或者在我們校門口擺個冷飲攤,我們早就相認了。”
蔣芷玲抿著嘴笑,“這孩子,和你姐姐一個性子,都當媽的人了還這樣頑皮,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我嘟著嘴,“人家說的是事實嘛,就算是畢業後嫁給了許皓辰,他帶我見的也都是年輕人,30歲的男人和50多歲的男人,除了談點生意上的事情,其他方面有很大代溝的,他要是沒事找我爸喝個茶,還不如陪他爸打球呢。”
最重要的是,懷孕後我被禁錮在他的別墅,生了齊齊以後,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家裡,完全沒有生活交集的兩個人,哪是那麼容易說遇到就遇到的。
魏建承清了清嗓子,渾厚的嗓音帶著一抹意味深長,“你們年輕人就是太沖動,從他給你的財產來看,他也沒有虧待你,他就算象徵性給你幾百萬生活費,你又有什麼辦法,別動不動就離婚,打打殺殺的,我們先過去看看情況吧,我去會會老許,我也有半年多沒有見過他了。”
“宋和梅平時看著倒也端莊,原來也是個惡婆婆,我得問問她,我女兒哪裡對不起她。”蔣芷玲聲音尖銳。
宋和梅是老佛爺的大名。
看著義憤填膺的蔣芷玲和魏詩儀,我信心暴漲啊,這是我強大的後援力量啊。雖然魏建承的話說的模稜兩可,卻是最讓我有主心骨的一個人,關鍵時刻,男人的思維和女人的思維還是有差別的。
舉家殺向安宜市,大戰許家的戰略性決策,就這樣在在魏家高層全票透過了。話說,我雖然叫白沐瑤,可是地地道道的魏家血脈。
說起白沐瑤,在魏建承叫我名字的時候,他一愣,“我怎麼叫著有些彆扭。”
“改姓吧,都認祖歸宗了,改成魏,魏詩……”魏詩儀說著看向魏建承和蔣芷玲,“改成什麼名字好聽,我們是雙胞胎姐妹,名字也要姐妹篇,就魏詩瑤吧,還叫瑤瑤。”
一股酸澀湧上心頭,我雖然是從小被父母抱養的,他們一生沒有生育,對我和親生女兒一樣,從小把我捧在手心,白,是爸爸的姓,也是我的姓。
見我不語,魏建承說:“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白家兩口子養你這麼多年也不容易,人不能忘本,他們好好的養大了你,沒讓你在那個家裡受過一點委屈,我們要懂得感恩,等到了安宜市,我們先去看看他們,我要感謝他們養了一個這樣好的女兒,到什麼時候,你都是他們的女兒。”
第二日,我去程怡潼家收拾我的行李,程怡潼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竟然是抱養的,還找到了親生父母?”
“是。”我含笑著點頭。
大學時期的閨蜜中,沒有人知道我被抱養這個事實,或許從心底,只有趙雨薇才是我勝似親姐妹的閨蜜,畢竟有著二十年的情分。
我電話打給趙雨薇,彙報我找到親生父母的好訊息,趙雨薇一陣驚喜,“瑤瑤,我真為你高興。”她說完聲音沉了下來,“你什麼時候回來?”
“就這兩天吧,怎麼了?”我疑惑道。
“沒事,你回來了告訴我一聲,好久沒和巧茹一起吃飯了。”趙雨薇的聲音隱匿著幾分我聽不懂的情緒。
“好啊。”我笑著。
魏詩儀也是一個說風就是雨的姑娘,她當即定了去往安宜市的機票,時間是週日下午。
上飛機前,我又打電話給趙雨薇,她說:“晚上的時間空出來,我請你和巧茹吃飯。”
我只當她是想我了,爽快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