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回到天涯島。
磚窯廠的事便大概有數了。
盛大貴看過廠址也看過材料,都沒有問題。
其實相公島上的泥土很有問題,鹽鹼土不能燒磚瓦,泛霜太嚴重。
但王憶說他有技術可以解決這問題,這樣盛大貴就認為沒有問題了:
相公島上的土只要忽略鹽鹼問題那它還非常適合燒磚瓦,因為那是一種高密度的黏土。
土山上之所以寸草不生就跟它的材質有關,否則單單是鹽鹼地怎麼著也能長點雜草。
這土簡單來說就是太密太黏糊了,草的根系紮下去後難以汲取養分,進而導致難以生存。
王向紅停下船準備下船,說道:“這樣得先去問問葉領導,之前魏領導說要給咱們聯絡機器,結果到現在還沒有訊息,所以這事到底成不成?”
“機器要是能成,那咱就跟縣裡打報告承包防空島。不是說大包乾嗎?好,我們給它包乾個厲害的!”
王真堯問道:“但是政府願意把防空島承包給個人嗎?那可是有軍事戰略意義的島嶼呢。”
這事王向紅也不敢打包票。
王憶倒是覺得可以試一試:“等著我去申請,上次咱們縣裡奔小康工作組的副組長過來找過我,他說他能幫咱們解決廠址的問題,這是他打包票的事。”
對方要是無法履行承諾,那等著吧,王憶寧可以後再找機會收拾張子軒,這次也得先把送去拘留幾個月!
大不了少拘留幾個月,等他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83年的全國xx,到時候他去舉報這小子,再把這小子弄個刑的。
他們聊著天下船,時間已經是半下午了。
王向紅往西看看開始下垂的斜陽嘆氣道:“天真是短了,太不抗過了,這是馬上就要傍晚了。”
“真快!”
他們回到山頂,王憶去辦公室批閱作業。
沒過多一會,大膽哼著歌上來了。
王向紅從視窗看見後趕緊吆喝他:“嘿,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現在天短了,你們上工時間也短了?”
大膽說道:“不是,隊長我提前回來是說個事,螃蟹樓那邊鬧沙蠶了,可以做沙蠶醬了。”
王向紅一聽站起來,問道:“鬧起來了?”
“很鬧,我估計今晚鬧的不輕。”大膽篤定的說道。
王向紅笑道:“行啊,那點一組空置的輕勞力,早點吃晚飯,今晚去撈沙蠶,餷沙蠶醬!”
王憶問道:“什麼叫鬧起來了?沙蠶還能發出聲音嗎?”
大膽說道:“不能,不過它們到了深秋初冬的晚上會集體出動去交配,咱外島都說它們是去鬧洞房,所以說是‘鬧’。也有的地方說這叫趕集、相親,嘿嘿,反正說啥的也有。”
王憶問道:“今晚沙蠶多?”
大膽點點頭、撇撇嘴:“嘖嘖,相當多啊!”
王向紅對王憶說:“你跟著去看看吧,鬧沙蠶的事一年見不了兩次,挺有意思的。”
王憶晚上沒有安排便答應下來。
傍晚又是吃包子。
主要是秋天收穫的蔬菜多,加上天冷了吃一口熱乎乎的大包子配上一碗黏糊糊的玉米麵粥很舒服。
今晚包的是芸豆肉塊包。
手切肉一塊塊都有拇指肚大小,包子裡倒油水多,一口鬆軟的包子皮咬開,裡面的湯汁往外流哩。
教師們縮著脖子坐在桌子上,一手大包子一手熱粥。
徐橫問道:“王老師,咱以後是不是得換個地方吃飯了?這等到天冷了、下雪了,咱還在外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