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怕了?剛才做什麼去了?”衛衍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沈鳶。
“昨日我為了把世子從牢裡撈出來一人進宮,還差點被鍾孟隅那個老頭欺負,世子不能恩將仇報!”
沈鳶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
一刻鐘後,順喜提著早膳回來便聞到一股刺鼻的焦味兒,看到沈鳶紅著眼,正蹲在門口燒東西。
“鳶兒姐姐,你在燒什麼?”
“雞毛撣子!”從小到大,從來都沒人打過她屁股。
今天真是把臉都丟盡了……
衛衍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在沈鳶給他束髮的時候,開口道:“我向來不喜欠人人情,今日我陪你去春日宴,咱倆就算扯平了。”
“好。”沈鳶撅了噘嘴,彆扭地點頭,顯然還在介意被打的事情。
銅鏡裡的少年唇紅齒白,墨色的長髮用純金的發冠半綰著,鳳眸桀驁,一身紅衣更顯張揚。
衛衍收拾妥當後,順喜正好提著早膳進來了,沈鳶對衛衍道:“我先回屋拿些東西,今日就讓順喜侍候用膳吧。”
衛衍見沈鳶離開,心裡有些疑惑她參加春日宴的目的。
平日裡見她不是跟在自己身後,就是把自己一人關在屋子裡,很少見她主動去參加這種人多的宴會。
衛衍用著早膳,腦子裡想著春日宴的事情,忽地就對順喜道:“你去庫房裡把那支金翅蝶花步搖拿來。”
“是。”
馬車等候在秦王府門口,沈鳶手裡抱著一支畫卷急急跑來,道:“讓世子久等了。”
“你拿畫卷做什麼?”衛衍問道。
沈鳶衝衛衍眨了眨眼,道:“等到宴會上世子就知道了。”
兩人進了車廂,衛衍從袖子裡一個雕浮著繁複花紋的檀木錦盒,丟到沈鳶懷裡。
“一會兒戴上,別丟本世子的臉。”
沈鳶開啟錦盒,一支流光溢彩的金步搖靜靜地躺在裡面。
“謝謝世子。”沈鳶抬頭,笑容明媚。
與平常笑意不達眼底的假笑完全不一樣,衛衍在沈鳶那雙清亮的桃花眸裡看到自己的影子,胸口像是塞滿了棉花一樣漲漲軟軟的。
唇角也不由得揚起,“不過是個步搖而已,至於高興成這樣嗎?喜歡的話,回去讓順喜再帶你去庫房裡挑就是了。”
沈鳶把步搖拿出來,步搖上端是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蝶翅由純金打造,中間的珍珠圓潤,邊緣有由金絲編織鑲嵌著小珠玉的穗子串飾,微微搖晃,珠玉相擊便發出泠泠脆響。
“我就喜歡世子給我的,其他的都不要。”沈鳶輕晃手中的步搖,發出好聽的聲音。
這話衛衍聽得舒心,抿了口茶。
正想誇誇沈鳶的時候,便見她又把金步搖放回錦盒裡,“本世子給你是讓你戴著,你放回去做什麼?”
“今日我要去春日宴見一人,穿戴得太華麗不合適。”這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便是怕把這金步搖丟了,所以不捨得戴,不過沈鳶可不會把後面這個理由說出來。
“你要去見誰?”衛衍倒是要看看,誰能比他還重要。
“顧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