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鎮南,負責水戰,楚沐陽不在,他便是這一帶的最高將領,之前也有武將前來投誠,不過有幾人是陳謙寫了書信過去,他們才帶人過來的。
縱是如此,郕王的隊伍也飛速擴張,抄了戊戌商行的鋪子和作坊後,數百萬兩銀子到手,招兵買馬的軍餉便暫時不缺了。
聽說又有人來投誠,陸鎮南立刻要親自接見,畢竟有可能是陳謙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他俯瞰下方跪著的武將問。
武將看起來很年輕,二十五六歲模樣,長得極為面善,給人第一印象便是正直。
不過陸鎮南不是那種看面相就會輕易相信的人,是以,他的態度冷冰冰的。
“末將姓周,名寺良,曾是正五品武節將軍。”周寺良不卑不亢答道。
“為何要跟隨逆王反叛?”陸鎮南極為威嚴的問。
若是一般人,怕是要縮一縮,這周寺良卻面色如此,且答得飛快,“陛下廢除陳公新法,逆王為陳公抱不平,末將以為逆王是個好的,沒想到卻打著陳公的幌子行大逆不道之事,末將之前被懵逼,做了錯事,現在明白過來,不願再被逆王利用,還請將軍給末將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理由很充分,陸鎮南也挑不出什麼錯來,之前溫繼佑的一篇檄文揭露了逆王此罪行,只不過在南方是逆王的勢力範圍,檄文傳進去立刻便收走了,好些人並不知。
“你是如何得知逆王罪行的?”他又問。
“之前幾位將軍離開,末將便心存疑慮,暗中查了一下,這才知曉,原來溫大人的檄文在南方根本未有大規模流傳,不過紙包不住火,終有一日,逆王的罪行會大白於天下!”
“這般說來,你並不知曉他們幾個為何從逆王陣營中脫離?”那幾位將軍之所以離開,是陳謙的信起了作用,而不是他們自己有覺悟,甚至在他們心裡,郕王更適合做皇帝,若不是陳謙,他們根本不可能背叛郕王。
“不知。”周寺良如實回答,“末將只是追隨陳公,他在哪兒,末將便在哪兒。”
陸鎮南點點頭,“確實也有人如同你一般,為追隨陳公而來,既如此,你的部隊呢?可能帶來?”
“目前暫時不能,不過沒有末將的命令,他們不會出戰。”周寺良無比肯定的道。
若雙方交戰,一方少人,確實容易處於下風,只要打贏了,人自然便能順利歸隊。
“好,既然如此,你便暫且先留下來。”陸鎮南走下來,吩咐副將:“帶周將軍下去休息。”
副將領命,做了個請的手勢,周寺良抱拳揖禮後才跟著副將離開。
周寺良離開營帳後,陸鎮南立刻召開軍事會議,“溫大人的檄文在南方並未大規模傳開,訊息被封鎖,許多人並不知陳公在京城,若能把訊息送過去,起碼能再有些人過來。”
“將軍,南邊不但無人知曉溫大人的檄文,他們甚至以為陛下給陳公下毒,喊著要為陳公報仇呢。”有武將義憤填膺道。
“浮橋準備得如何了?”陸鎮南問。
“已妥,隨時可過江。”
“逆王親征,敵軍確實士氣高漲,我們竟被逼退如此之多,實在不該。”陸鎮南嘆氣道,去年他們還打了幾場勝仗,可自從郕王親自帶兵後,他們便節節敗退,偏偏陳謙又昏迷不醒,太子倒有些謀略,但他太小,不能親到前線,許多謀略剛送來,戰局便不一樣了,根本用不上。
而郕王,就在軍中,軍令千變萬化,防不勝防,不到一年,他們失了數道防線,這是最後一道了。
“逆王確實頗有軍事才幹。”有將來讚賞道。
眾人沉默了,這一點他們親自體會過,逆王用兵如神,經常打以少勝多的戰役,這些日子以來,氣勢居高不下,實在讓人頭疼。
“浮橋既已搭好,便找個霧大的清晨過江。”他也是做了許久的準備,“必須把逆王趕離丹水。”
“是!”武將們齊齊答道。
大霧天氣,沒讓他等多久,四五日而已,便到了,這一日,陸鎮南親自帶兵,藉助浮橋,把隊伍悄無聲息的運過了丹水。
敵軍似乎沒料到,被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郕王倉惶逃離,在丹水南岸的叛軍也撤走了。
“將軍,未免太容易了吧。”副將臉色凝重道。
陸鎮南面色沉沉,心中的想法與副將一般,“確實很容易,傳令下去,莫要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