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雷衝陳謙神秘一笑,折身進了宣政殿。
陳謙視線不由自主的跟隨他的背影,門沒有關,直看到殿內,離得太遠,看不見承天帝神色,太后背對著他,手牽著大殿下,在大殿下身後跪著名宮女,他不認識。
但跪在宮女旁邊的太監,他認識!
承天帝最寵信的太監——王震!
這個王震,人稱震狗,不但諂媚君上,還干涉朝政,培植親信,排除異己,收受賄賂,欺男霸女,陷害嬪妃……罪責都數不過來。
他也曾栽在他手裡過,當年先帝駕崩,新帝繼位,他回京述職,就因為沒有給他送禮,便被誣陷下獄,流放黔州,好在有同僚和百姓做保,他才得以官復原職。
多少次,他都想辦了王震,可君上寵信,多次不得成功,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誰揹著他擅自行動了?不對呀,目前他們掌握的證據來說,不足以一舉殲滅震狗……
“拉出去,杖斃!”承天帝怒不可制的聲音。
陳謙深深蹙眉,到底是誰在收拾震狗?
視線掃過殿內的人,殿內只有皇帝、太后、大殿下、宮女、震狗,以及後進去的姜雷。
難道是宮女?
正這般想,姜雷便叫幾個御林軍進去,“把他們拉出去。”
震狗如同死狗般,也不求饒,只仇視的盯著太后,但好像又不是盯著太后,似乎是盯著大殿下……陳謙覺得自己糊塗了,震狗恨稚童?
“皇上饒命啊皇上,奴婢肚子裡還有孩子呢,皇上,求皇上開恩,讓奴婢把孩子生下來,皇上!”宮女驚恐尖叫,求饒著,淚流滿面。
陳謙眉梢一挑,瞬間便明瞭了,他急忙後退幾步,皇室辛密,還是不要知曉的好。
承天帝冷著臉端坐在龍椅上,他沒有說話,鐵了心,要連宮女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放過。
孫太后慢慢轉身,他看向死狗般的王震和求饒的枝秀,“當你們設計陷害賢妃,給大皇子下啞藥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
“太后,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呀。”宮女泣不成聲。
孫太后不為所動,神色一片冷寒,眸子似淬了冰,“哀家不敢讓他來到這個世上,哀家怕你對孩子說他是皇室血脈,怕你對別人說你肚子裡懷的是皇室血脈!更何況,你們都要死了,生下來,誰養?不如不生。”
“太后,孩子沒有錯,奴婢不敢說他是皇室血脈,他也不是皇室血脈,太后,求您放他一條生路。”宮女感覺太后鬆動了,太后吃齋唸佛,肯定不忍造無辜殺孽,肯定的!
她期盼的看著太后,希望太后看在她懷有身孕的份上,給她一條生路。
“當你們設計要將這個孩子偷換成皇室血脈的時候,他已經不能活了,拉出去,杖斃!”太后畢生眼睛,手中珠串飛快撥動,造孽啊。
“太后!”宮女沒想到自己的一生就這麼結束了,他看向滿臉死氣的王震,恨恨的道:“都是你,說什麼懷上了就假裝是皇上的,將來扶持他做太子,你騙我!”
她的聲音很大,陳謙聽到了,瞬間,他徹底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沒想到王震所圖如此大。
他看向殿內,恰好殿內的小人兒也看向他,四目相對,陳謙心中一顫,好強大的氣場,明明還是個孩童,卻彷彿屹立在人間巔峰了許久。
讓他忍不住想要跪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