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齊睿走了,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他坐在馬上,頻頻回頭,望著漸漸遠去小城池,心中無限惆悵,卻又無比堅定,無限豪情。
京城,我來了。
那金碧輝煌的金鑾殿,我來了。
有的人生下來便註定不凡,而有的人則註定起得晚。
萬朝雲從被子裡被刨出來,是因為京城的信到了,“姑娘,四公子來信了。”柳眉激動道。
上一刻睡眼惺忪的萬朝雲,聞言瞬間精神百倍,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下,“在哪兒?”
“在書房,爺今日沒去衙門,姑娘,夫人吩咐了,讓咱們少去書房,今日好些人上門找爺,人多嘴雜。”柳眉邊給主子梳頭邊叨。
萬朝雲拿起桌上小磁碟裡的蜜餞吃了幾口,笑道:“娘這是後悔讓咱們穿男裝招搖過市了,哼,已經晚咯。”
“咱們終究是姑娘家,總出門不太好。”柳眉覺得夫人說得對,姑娘就是野了,太野容易被婆家嫌棄,她不想姑娘被嫌棄。
每當討論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萬朝雲的要訣是——孃親說的都對。
“是是是,我娘說得對,但這不是要去看四哥的信嗎?快點,插那根綠竹簪吧。”她看著銅鏡裡玉樹臨風的自己,不禁哀嘆,“我要是個男兒該多好。”
“男兒有什麼好?”柳眉不解問。
“若是男兒,定要泡最美的妞,喝最烈的酒,做最轟轟烈烈的事。”萬朝雲拿起桌上摺扇搖起來,搖摺扇這種事,會上癮,她現在便扇癮難戒。
柳眉:“……”
哎,姑娘病得不輕。
好不容易洗漱完畢穿戴整齊,萬朝雲風風火火奔到正院書房,卻發現萬朝弘、萬朝戎和萬朝昇都在,她歡喜的臉色瞬間收起,禮貌屈膝行禮道:“見過三位哥哥。”
“朝雲,你也聽說老四來信了?”萬朝戎問。
萬朝衍的信一直沒給大房看過,頓時,萬朝雲警惕的掃了眼書桌,萬澈坐在書桌後的太師椅上,手裡握著封信。
“爹,四哥給我的信?”她走過去揚聲問。
萬朝衍的信,事關五味居股份秘事,萬澈自然清楚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以這兩位侄子的德行,將是無窮盡的麻煩,畢竟大侄子開始挾恩圖報了,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嗯,你四哥給你的信!”萬澈咬重這幾個字,讓三位侄子明白,信是給女兒的。
萬朝雲從父親手裡取過信,然後迅速藏進懷裡。
信藏好,但她並不打算走,今日三兄弟齊聚,肯定是說官位的事。
萬澈也沒有驅趕女兒的習慣,左右只有一個孩子,什麼事都想著順著她。
“那日之事我聽說了,戎哥兒有功名,弘哥兒沒有,衍哥兒去了京城,這位置只能給戎哥兒,弘哥兒有意見嗎?”萬朝雲正色問,“五叔能力有限,幫不了太多,只能做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