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平靜的眼神，更加肯定的告訴她，他已然想起了一切。

夜寒宇還是不說話，緊抿著唇瓣，面色平靜無波瀾。

“既然想起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皇馨熒微微嘆了一口氣，雖說是質問，但語氣裡卻沒有一絲責怪的意味。

夜寒宇撇開眼，神色冷漠了許多。

皇馨熒上前一小步，在床邊坐下，她抬起手捧住他的臉，強行將他的臉轉了過來，“看著我為你擔心，你很痛快嗎？”

她緊盯著他的雙眼，神情倔強而冷酷，但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夜寒宇被迫對上她的視線，他掙扎了一下，想要甩開她的手，可是皇馨熒卻不讓。

“那你呢？”既然掙不開，夜寒宇只能被迫去面對，“一直看著我恬不知恥的糾纏著你，難道就沒有一絲心軟嗎？”

皇馨熒聞言，眸光微微顫了一下，他冷漠而平靜的語氣，卻像是一把利劍刺在她的心上。

一字一句的質問，問得她竟是心頭生出幾分苦澀。

皇馨熒沉默不語的盯著他看，她清楚的看見，他深邃的眼神裡藏著一絲剋制的怒意。

沉默的與他對視了片刻，皇馨熒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忽然傾身上前擁抱住他，緊緊的，帶著一種決絕的力道。

夜寒宇象徵性的推了推她，然後發現推不開，索性就識趣的放棄了掙扎。

“對不起……”隨著這三個字的出口，皇馨熒攀著他背部的雙手，不斷地收緊，將他抱得更緊。

“我想聽的，並不是你的道歉。”夜寒宇淡淡的說，語氣冷漠得可怕。

皇馨熒身形微顫，但卻沒有放開他，“我很擔心你，也很想你……”

夜寒宇不語，皇馨熒繼續說：“寒宇，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再也回不來了，幸好，幸好你最後還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說著，皇馨熒笑了，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欣喜。

夜寒宇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如果我讓你離開這裡，放棄你的工作，你能做到嗎？”

皇馨熒臉上笑意一僵，抱著他的動作緊跟著僵硬了下來。

察覺到她剎那間的僵硬的夜寒宇，冷酷而又篤定的說道：“你不能。”

“寒宇……”

皇馨熒輕輕喚了她一聲，可是夜寒宇卻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你說你和顧浩擎沒有任何關係，既然如此，那又為什麼要捨身去救他？”

“這是我的……”

“不要跟我說什麼義務和責任。”夜寒宇突然猛的將她推開，“皇馨熒，你就是心狠！五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

從始至終，他想要的不過是一份心安，可是她卻從來不願意給。

“你問我，你對我來說算什麼，那你覺得你對我來說，算什麼？”皇馨熒將這個問題拋回給他。

夜寒宇沒有一絲猶豫的回道：“在你眼裡，我什麼都不算。”

“是嗎？”皇馨熒迎著他怒氣衝衝的雙眸，淡笑著說：“既然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算，那為什麼我的心裡、腦海裡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