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規看著平躺在床上的李心有些無所適從的說道:“你腳傷需不需要換藥的?應該注意什麼,你且和我說說,我好照顧你,我會努力做好的。”
李心笑著說道:“我沒那麼精貴,我以前傷的比這還嚴重,照樣蹦蹦跳跳的,我覺得我應該是屬貓的,賤命九條。”
王子規看著一臉笑意的李心說道:“你不要有心裡負擔,我表姐那個人做事、說話都是風風火火的,我這次是來私塾幫工的,我仰慕夫子的才華。
喜歡聽他說一些治國齊家平天下的道理,我先前聽過一次,念念不忘,所以聽說甄夫子來這邊傳道受業解惑了,我死皮賴臉的求著我表姐,讓我跟過來學學看。”
“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也是面上應著我表姐罷了,我來這裡的目的我明白,不是為了成家來的,男兒應該志在四方,報效朝廷為先,我是衝著夫子的才華的,不是衝著李心姑娘的。”王子規怕李心生出誤會,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甄夫子確實是有才的。”李心附和著。
從容月的言談舉止就可以看出甄夫子應該不是等閒之輩,既然才可通天,又怎麼會淪落到容月看聘禮出嫁的地步呢?李心是百思不得其解。
有些疑問,只能慢慢的丟給時間,後來李心知道容月的身份後,差點把手裡的雞蛋連著雞蛋殼一起吞了。
後來一想雖然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甄夫子看著床上連翻身都困難的容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孩子真是苦了你了,這些年你跟著我們東奔西跑、躲躲藏藏的沒享福過,為父心裡愧疚啊。”
甄娘子聽了自己相公的話,忙緊張的望著門外輕聲的提醒著:“老頭子都說隔牆有耳,你說話謹慎一些,能一家人齊齊整整的活著,就比什麼都強了,你提那些幹啥啊?”
容月也是艱難的抬起手擦掉了自己父親眼角的淚水,安慰道:“父親不是之前一直教導容月,要寵辱不驚、笑看人生嗎?這會父親怎麼像個孩子一樣的哭上了?”
“唉!”甄夫人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如果當時不是我久病不起,你也斷斷不要委委屈屈的嫁給一個大字不識的莊稼漢,女兒啊!真是委屈你了,為父真的對不起你啊。”
“你自幼才華出眾、琴棋書畫學的也是面面俱到,想不到這裡連個像樣的東西都沒有。”甄夫子看著屋裡,雖然收拾的乾淨、整齊但是整個屋子連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自己的女兒因著自己的連累淪落到這,他不禁老淚縱橫。
容月忙撐起手坐了起來,伸手拉著自己父親的手笑著說道:“父親,大柱哥對我挺好的,這輩子我都沒操過心。
人啊,可不一定是學富五車才講道理,我瞧著大柱哥和婆婆都待我好,女兒沒什麼好委屈的,現在你們也來方家村了,娘說的對,我們一家人能夠團團圓圓就比什麼都強。”
“女兒不委屈,真的不委屈,父親不要往心裡去,這輩子能嫁給大柱哥,女兒覺得比什麼世家都強。”容月說道這裡。緊張的望了眼窗門,確定四下無人才,才壓低聲音換換開口道:
“可是父親可還是想找機會去翻十幾年前的事嗎?”
甄母一聽自己的女兒的問話,忙跪倒在地上哭求著:“老頭子你不要命了啊,就算我們兩個都是半截黃土到脖子的人了,什麼都可以不要,不在乎了。
可是你也要為容月和外孫他們想想啊,他們還小啊,他們還有長長的未來啊。
本來容月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可以嫁入高門大院,過著前呼後擁的生活,就是因為你的不變通啊。
老頭子,算我求求你了,那件事太大了,就算把我們的命都陪上去,也不夠啊,就這樣好好的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吧。”甄夫人語聲淚下,看著好不淒涼。
甄夫子嘆了口氣扶起自己的夫人卻轉過頭看著容月:“我兒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