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腦海閃過一幕,原主一腳踢飛了自己的爺爺,惡狠狠的對他說:“如果真要把自己送過去,以後見爺爺一次往死裡打一次,看看是誰能笑到最後。”
李心想到這裡,有些頭腦欲裂了,搖晃了幾下自己的腦袋說道:“爺爺還不肯原諒李心嗎?當時李心是年幼無知,加上要遠嫁,才那麼衝動的。”
其實李心現在也很想狠狠的暴打一頓原主啊,這腦袋是豬腦袋吧。
李心忽然想起忠叔給自己買的禮物清單裡就有筆墨紙硯,忙轉身去拿了。爺爺看著李心離去的背影和桌上那個白麵饅頭低語道。
“長輩哪對小輩有仇啊,不都是眼睛往下看的,只要你們過的好就好了,爺爺把你送到方家村也是逼不得已啊,所有人都認為僅僅只是那個信物,可是隻有爺爺知道,你以後也會知道爺爺的良苦用心的。”
爺爺擦了擦臉上渾濁的淚水,顫抖著手在桌上繼續練字,李心把所有包裹都開啟看了下,真的在一個包裹裡找到了筆墨紙硯。
當見到這些筆墨紙硯後,李心也就更加肯定了,二狗子說來打聽過自己的孃家,看來是不僅打聽了,而是連喜好都摸清楚了。
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是李心?有個信物要和方家村的方榮結婚?還是因為方家村的方榮?爺爺當年明明有恩於方家,為什麼還要捆了自己直接丟到方家村?李心覺得事情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了,肯定不是二狗子閒的慌?
畢竟忠叔和二狗子一看就是神神秘秘在策劃大事情的人,自己之前長的也鬼哭狼嚎,做的事情也一言難盡,二狗子不會眼光獨特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到底是什麼秘密呢?李心一時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想不通的事情,李心也就不去想了,直接抱著筆墨紙硯去了爺爺房間,剛進門李心就獻寶一樣的叫道:“爺爺你看,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了?”
爺爺看到李心懷裡抱著的東西雙眼放光道:“以後別買這些東西了,可不浪費那個錢,家裡都緊巴巴的幾張嘴呢,方家大郎寵著你些,你也要把錢花在刀刃上,不要一意孤行,夫妻間什麼事情,都商量著來。
別在和孃家一樣,嬌生慣養了,夫妻相處之道除了互敬互愛,還要風雨與共,如果一方已經爬到山頂,一方還在山腳下徘徊,也就別指望,人家還能從山頂下來把你背上去,娃,你要記住啊。爺爺啊,用水在桌上寫寫就好了,這銀子咱們就不亂花了。”
李心把筆墨紙硯放在一邊,拿了一塊幹抹布把桌上的水擦乾淨後,把紙攤好說道:“爺爺寫幾個字給我,我回方家村的時候,帶回去掛在床頭自省,我覺得爺爺說的是至理名言,我一下子消化不了,回去慢慢琢磨。”
爺爺聽了李心的話,看著筆墨已經蠢蠢欲動了,迫不及待的拿著毛筆,又仔細的研了些墨說道:“寫什麼好呢?”
“爺爺想怎麼寫就怎麼寫,怎麼寫,李心都喜歡。”李心覺得原主的腦袋一定是給磕到了,這麼好的爺爺也捨得下手,自己上一世的親奶奶那麼飛揚跋扈,自己都沒敢想著動手這事。
這一世雖然沒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李心很滿足了,是發自內心的滿足,有些幸福、有些滿足確實是金錢買不到的。
“任重道遠!”爺爺提筆在紙上寫著,老爺子的字蒼勁有力,李心看了好生歡喜。
“爺爺,我也想學寫字。”李心提議道,雖然自己前世在醫館上班,也看繁體字、也學古文、也練毛筆字,但是和眼前這個筆法自成一派的爺爺比起來就相去甚遠了。
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上不得檯面了。
“學寫字是好事情,只是、、、”爺爺為難的看著李心,自己這個孫女自己是看顧著長大的,能不知道秉性麼?除了好吃懶做就是愛慕虛榮,哪裡可吃上這個苦啊。
練字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親爺爺看著李心很似為難啊。
李心拿著那支禿頭的毛筆蘸著水說道:“那這樣我寫在桌上練,不浪費筆墨、紙張。”
爺爺摸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真不是害怕你浪費紙張。”
李心點點頭說道:“我自然知道爺爺是心疼我的。”
就這樣一老一小在爺爺的房間裡,練了一個上午的字,李心也沒看到方榮來找自己,難道方榮不喜和自己一個屋,居然抹黑跑路了?
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自己還沒嫌棄他中看不中用呢,他倒好,來個先發制人了。
這如何在孃家人面前交代啊,李心在心裡已經狠狠的把方榮從頭到尾都罵了一頓。
不過想歸這麼想,李心還是搖頭晃腦、一本正經的跟著自己的爺爺學寫字,偶爾撒撒嬌讓爺爺指正一下。
老爺子今天也非常高興,自己家的孩子,自己有心力想教導一些學問,可是春生和夏生沒有這個學習的心思,老二夫妻倆個也是一致認為,男孩子只要長的強壯,以後能搬搬抬抬不落人後就好,學那些沒用的做什麼呢。
難道農家人還想著以後能考功名當大官啊,別說祖上沒這個蔭佑,自己也沒有錢供兩孩子唸書啊。
畢竟在農村半大的孩子都是一個勞動力啊,誰都不捨得用勞動力去打拼虛無縹緲的事情。不過好像春生和夏生幾乎都沒做過農活。
至於李安安還是讓她安心的跟著她孃親學些刺繡的活,這些女孩子家家以後用的上。
至於自己的醫術怕是到自己這裡怕就毀了,李心的爹倒還願意學上一學,但是、、、老爺子低頭抹著眼淚,人啊,最怕的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啊,這該走的沒走,不該走的卻早早的走了。
“爺爺,好好的你哭了?”李心抬頭不解的問道。
“爺爺高興,是高興,你能回來看爺爺,不記恨爺爺了,爺爺很高興。”
“那以後李心經常回來看爺爺好嗎?或者你搬到方家村和我一起住好嗎?”李心提議道。
“瞎鬧,哪有這樣的說法的,你大哥二哥都不給人戳脊梁骨了,爺爺可不希望你以後自己一個人回來,你好好的待在方家村,爺爺就放心了。”李心也明白,古代女子一旦出嫁了,自己一個人回來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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