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李心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眼弟弟說道:“弟弟作為一個男人,他自己的前程不是應該要他自己去爭取的嗎?怎麼到了奶奶嘴裡就是要我們大家齊心協力把他寵廢了呢。”
親奶奶當即就給了李心一巴掌,打的李心一隻耳朵嗡嗡作響了好幾天:“我這還沒死呢,你就敢有你自己的小心思,我要是死了你還指不定要怎麼虐待你弟弟呢。”
“要是家裡的女孩子不想著為家裡的男孩子,那麼我們養女孩子幹嘛呢?真是晦氣。”親奶奶氣呼呼的走了。
李心因著捱了親奶奶一巴掌,整個人還歪倒在一旁,親弟弟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心厭惡的說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讓我做這做那,學這學那的,你自己努力掙錢拿回來就是,別總是有那麼多壞心思,礙眼的慌。”
李心伸手捂著自己給親奶奶打了的半張臉說道:“奶奶、爸爸媽媽都有老去的一天,有幹不動的一天,你需要儘快的自食其力,不然以後有你的苦吃。”
弟弟聽了李心的話,滿不在乎的用腳踩著李心撐在地上的另一隻手背說道:“他們死了不還有你麼?難不成你也死了?奶奶可是說了,要不你能賣個好價錢,夠我揮霍,要不你就一輩子呆在家裡給我掙錢。”
“你說你空有這麼個臉蛋,穿著白大褂有什麼人看啊,還不如跟著她們南下去掙錢呢,嘖嘖你不知道你小學同班同學,那個叫李蘭美浪起來的可是真勾人。”弟弟說著還閉著眼睛一臉的回味。
李心用力的從弟弟的腳下抽回自己的手,沒有吱聲回了自己的房間,第二天下班經過村口的苗木地時聽到裡面有異樣的聲音,本來李心想急急避開的。
這裡面是可是一些不方便的男女偷偷私會的地方,就算是冰天雪地,這裡因為長著密不透風的蘆葦叢,和緊挨著的苗木地受情侶歡迎程度那可是經久不衰啊。
李心剛想走的時候,聽著聲音有些熟悉,也就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蘭美以前看你穿的衣服不是打滿補丁就是你大哥、二哥剩下的,看起來醜不拉幾的,想不到去南下幾年,也放得這麼開了。”
蘭美長長的恩了一聲怒罵道:“你就付個五十塊錢,都快折騰一個小時了,老孃真是虧死了。”
“那爺能跟那些老弱病殘相比嗎,要不你想想辦法讓我家那個臭石頭也跟你南下去掙錢?”
“那我想想辦法。”蘭美后面的話就因著不斷急促的呼吸變得斷斷續續了。
李心聽了弟弟和小學同學的對話後,有些後背發涼,那段時間她都謹小慎微。
不在家裡吃喝什麼東西,沒有值班都睡在醫館那張小小的摺疊床上,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了。
這根神經直到蘭美走了才放下,後來李心也想明白了,那些自詡光鮮亮麗的人,怎麼會讓更多的人知道她不堪的一面呢。
後來蘭美不聲不響的走了後,弟弟嚼穿齦血的說:“不是說好帶上自己家的掃把星麼?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
當然這事因為弟弟後面又因為什麼炎症去醫院掛鹽水,掛了大半個月而偃旗息鼓,親奶奶就慫恿弟弟想要消火的話找個正經家的姑娘,別找不三不四的。
李心想著想著就抱著食盒嗚嗚的哭了起來,她真的不知道方榮和朱掌櫃能發生這樣的事,她真的不想引狼入室的。
方榮睜開眼睛看到背靠在床邊,人卻坐在地上的李心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哭的很傷心。
他本來還在為下午的事情生氣呢,要不是這丫頭去朱掌櫃那胡說八道的話,自己用的了受這奇恥大辱?
下午方榮實在是因為內力消耗過多,需要休息一下,要不下午就想找這丫頭算賬的。
但是看著昏暗燈光下的她低低的抽泣著,方榮有些心煩心亂了,哪裡還想著算賬的事,腦海裡飛速的旋轉是不是哪裡得罪她了?哪裡做錯了?
要怎麼安安慰?方榮有些懵圈了,畢竟第一次哄女孩子,他有些不知道從何入手。
要不繼續裝睡,等她哭夠了,自己再悠悠的醒來?假裝啥都不知道?可是李心的每一聲哭聲就像針一樣的狠狠的紮在方榮的心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