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顯然一下慌了神,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肚子,沒有說話只是嗚嗚嗚的哭著,春花的娘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這,我也是頭一遭遇到啊,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你倒是想的開,還想著多遇到幾次?也就你這娘心大,孩子這樣不也是你這個孃的責任,一天到晚儘教女兒有的沒的,別以為你牆角的事情,都做的天衣無縫,以後少給我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里正毫不客氣的抨擊著。
看春花娘低著頭沒有回話,里正只好補充一句:“你也知道,按照律法是要下豬籠的。”
春花娘雙腿一軟撲通跪了下去,一下子看著就蒼老了許多,連聲音都沙啞了:“可是沈言現在不認賬,不想娶我們家家春花啊,我就春花一個丫頭,我不能讓她有事啊。”
“春花本來是個好孩子,都是你這個娘沒有教導好,要不是看在方大哥的面上,我都想抽你幾巴掌,你想想這節骨眼上你還想要三十兩的聘禮?”里正強忍著怒氣說道。
“不敢了,不敢了,我這不是想著多要一點,替孩子好好打算打算麼?”春花娘哭喪著臉說道。
“好孩子,事已至此,叔叔就當不知道這個事,你也隱瞞不了多久,我就問你,你自己是什麼心思?”里正看向春花難得露出笑容。
“我喜歡沈言,我想嫁給他!”春花咬著嘴唇說道。
“你自己的路是你自己選擇的,以後哭爹喊娘也沒有用。”里正嘆了口氣,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和春花娘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
“之前村裡有個老前輩去山上打柴的時候,給樹幹壓了,碎了個蛋,那玩意還能用,就是沒以前好用了,畢竟傷了根本,也能傳宗接代,但是大家都覺得不吉利,也不敢抱這個僥倖,所以那漢子一輩子都沒能娶上媳婦。”
李心聽了里正的話,那是全身毫一緊啊,腹黑,里正你特麼太腹黑了。
春花娘木訥的點點頭,略有所思的看著床上的春花,去了自己的房間。
里正走到院子的時候說道:“春花懷孕了,沈言你知道嗎?”
沈言聽了後低著頭不說話,倒是沈秋華一把拉過沈言衝著春花娘大罵道:“我說之前對我們家侄子愛答不理的,現在怎麼是上杆子要找我們侄子,原來是想找個接盤的啊,想讓我侄子來當便宜爹啊,我告訴你,你這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們沈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還想賴上我侄子,我呸!門都沒有,自己的女兒不管教好,現在還說三道四的要別人怎麼樣怎麼樣,還三十兩嫁妝呢,我看都破鞋了,倒貼三兩銀子都沒人要,沈言我們回家,這樣的女兒娶回家那也是倒八輩子的血黴。”
沈秋華拉著沈言就往院門走。
“要是下豬籠的話,男的也逃脫不了。”里正在沈言後面冷冷的補了一句。
沈言的後背下意識的一縮,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不振了但依舊嘴硬的說道:“里正應該也是明事理的人,不會合著欺負我一個外鄉人吧,這事講究的是真憑實據,不是隨口胡謅。”
“清者自清想來還是有裡的,我作為方家村的里正雖然拿到鎮上上不得檯面,但是方家村的事情我還是可以做主的。”里正悠悠的說道。
春花娘不知道何時從房間裡出來,並且擠到沈言邊上說道:“沈公子,既然你和我家春花的事沒有關係,那能不能去裡屋,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問上一問,如果問清楚了,以後我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和我們春花互不相干各自婚嫁。”
說著春花娘自己先進了裡屋,沈言遲疑了一下,還是進去了,緊接著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沈秋華忙衝了進去,地上的沈言雙手鮮血淋漓的捂著自己的褲襠。春花娘手裡拿著一把染著血的剪刀說道:“我只是和他說,我是過來人春花肚子裡的是不是他的,他脫了褲子我就知道了。”
沈秋華一把推倒春花娘搶奪過她手裡的剪刀就想上去拼命:“有你這麼狠心的嗎?我要去報官,我要官府把你們娘倆都抓去坐牢。”
也跟著進屋的李心拿出隨身攜帶的止血粉遞給方榮說道:“你去給他止血包紮一下。”
方榮接過止血粉把門帶上了。
里正讓沈秋華去把石頭叔叫來,讓人趕緊拉到鎮上,叮囑著沈秋華:“春花肚子裡是不是你們沈家的血脈,你可要好好問清楚了,別腦子一熱又幹出啥事。”
“剛屋裡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兩個蛋都丟一邊了,怕以後生兒育女是麻煩了,能不能再生還是個未知。”里正叮囑著沈秋華。
沈秋華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張望了一下方春花的屋裡問道:“春花沒事吧?”
“你還是先去找石頭叔要牛車吧,別失血過多了。”
沈言因為傷勢過重,也就沒有顛簸回方家村了,住在自己鎮上的房子裡休養,沈秋華這幾天也是忙的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因為沈言的傷勢隱晦不明,村裡卻熱熱鬧鬧的傳開了,說沈言不小心撞破了兩個蛋,以後怕是要成太監了,就算是手頭有幾個銀子那也沒有身體健康來的重要啊。
杏花一聽不得了,那不能把自己的侄女往火坑裡推啊,又馬不停蹄的帶著自己的侄女和別人相看了,就算有人不識趣的問起和沈言相看的事情,杏花也是矢口否認:“哪裡是和我侄女在相看,人家沈言和春花好著呢,我們可不能棒打鴛鴦啊。”
李心伸長了腿在院裡曬太陽,看著方榮在整理著院裡稍稍不平的地,方榮似乎背後有眼光一樣,回過頭看著李心一笑。
那笑容如同三月春風,夏間荷香一樣讓人心之神往。
等院子裡的地平整好了後,方榮用井水洗了洗手上的泥巴說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你卻不知道我的心裡怎麼想。”
李心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倒是從鎮上回來的沈秋華在院門口高聲叫喚著:“寶仁堂的朱掌櫃說讓你把家裡收拾收拾,傍晚他家妹子要來方家村住上幾天。”
李心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對方榮說:“我去漿洗一下,怕是端木酥酥回來了,前幾天端木酥酥說這幾天要找你商量龍虎溝的事,因著沈言的事情我都拋之腦後了。”
“端木酥酥?”方榮問道,語氣有些急促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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