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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章訓斥

等端木酥酥和東子奶奶都上了牛車,李心這才走到那女子面前,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很多人他們守在南下國邊界,他們甚至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們拼死拼活為的是什麼啊?”李心說著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褲腳上的河泥說道“難道是為了讓你們吃飽了撐著尋死覓活的?”

地上的婦女也站了起來說道“你有親人在邊界?”

李心點點頭,隨即指指河裡說道“你也知道下去就必死無疑,你為什麼沒有猶豫,其實人都一死,就問值與不值。”

“如果你有心事,不想說給別人聽,就讓他爛在心裡,生活照樣繼續,如果你想找個讓人說,我可以聽上一聽。”李心說著,緩緩的落座在那婦女跌坐的石頭上。

兩個人對視一眼,就好像多年的閨蜜一樣。

那女的咬咬牙說道:“我本來嫁於前面的村子一戶張姓人家,相公原也是本分的農民,日子雖然過的不富裕,但也夫唱婦隨。”

“去年我相公染上了賭博,家裡能賣的能當的,如蝗蟲過境,日子過的慘不忍睹,前些天他賭輸了,居然在夜裡偷偷放人進來。”那婦女說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李心轉過臉看著眼前這個婦女,只能重重的嘆息了,賭博從來都是十賭九輸、妻離子散的,但是那些不學無術想一夜暴富的人卻如同飛蛾撲火一樣。

“早上起來,他還不停的用掃把、木棍打好,說我不守婦道,讓他頭頂上綠油油的一片,今天更是變本加厲讓我去做典妻,我氣不過才有剛才的一幕。”

“離開他,另謀生路,天大地大總有你的容身之處。”李心說著隨手摺了石頭邊幾片苦衣菜。

放在嘴裡咬著,苦苦的,如同眼前這個女人的生活。

“可是我一個婦道人家,我離開他該怎麼辦啊?”那婦女徘惶的說著,眼神裡都是空洞。

李心把手裡的苦葉菜遞給那女子,那婦女遲疑了一會,接了過去,也學李心一樣放在嘴裡咬了起來。

李心從石頭上站了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說道“很多人自以為情根深種,以為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其實這個世界哪有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的道理,無非都是那個人自己不想活了。”

李心看著那婦人,那婦人體格有些粗狂,想來也是能肩挑手提的:“你有手有腳,再差的日子也好過現在去給人家當籌碼,還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頓亂打,你現在回去,村裡只會對你行為指指點點,從來人們對於男人的寬容度就要高上一些。”

“不要想著一個人壞到骨子裡的人,會忽然懸崖勒馬,那畢竟是少數,更多的人是會變本加厲,把自己的過錯強加到弱者身上。”

“最窮不過是乞討,你連死都不怕,你告訴我,你在怕什麼呢?”李心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遞給那婦人。

“你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拿著這一兩銀子去討好你的男人,或許能換一時的好臉色,也可以拿著這一兩銀子,現在馬上就走,給自己一條生路。”

“或許以後會遇到另一片海闊天空。”李心說著把那一兩銀子強塞到那婦人的懷裡,回到了牛車上。

端木酥酥笑著和李心說:“那婦人對著我們的牛車下跪呢,你說她會選擇什麼路?”

“什麼路都是她自己選擇的。我們幫不上別人任何。”東子奶奶說道。

“李心我覺得你像是給拋棄過的一樣,怎麼能把這些事情看的那麼透徹啊,看來方榮那次莫名其妙把你給休了,那種痛你還是歷歷在目啊。”端木酥酥搖著手裡麥稈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