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金默默的在心底低嘆了一聲。
她用力將自己的手腕從宋瑾瑜的手中掙脫開來,明顯的看到了宋瑾瑜漂亮的眸子裡滑過了一絲的失望。
她硬著自己的心腸,努力去忽略宋瑾瑜的感受。
當某種事情成為一種習慣,便是很難去改變了。
宋瑾瑜看到慕容金明顯的疏離,心底亦是發苦。
他一直在努力,無奈那個人一直在逃避。
宋瑾瑜忽然有點厭惡起慕容金的師傅來。
心口有點塞塞的,宋瑾瑜起身出門。
“你去哪裡?”慕容金忍不住問道。
“到城裡走走。”宋瑾瑜說道,“你想和我一起嗎?”
“不了。”慕容金微微的一怔,隨後搖頭。
“我想你也不會願意和我一起走出去。”宋瑾瑜略帶苦澀的一笑,她抗拒他抗拒的太明顯,便是連假裝都懶的假裝一下。
慕容金略蹙了一下眉頭。
宋瑾瑜低嘆了一聲,從慕容金的身邊走過。
慕容金本是想問問他可回來吃飯的。不過見他走的堅決,她也就沒再問出聲來。這個時候出去走,便是不想在客棧裡面吃飯了。
她也無須多問。
慕容金在屋子裡用過午膳之後,稍作休整,就覺得有點無聊了。
捧了一杯熱茶,坐在窗臺邊發愣,慕容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的是什麼。
“小姐,姑爺出去了這麼久。不要緊嗎?”?月進來替慕容金換過了茶水,隨後忍不住問道。
其實做丫鬟的本是不應該插手主人的事情,但這幾天小姐和姑爺之間的狀況實在是叫人擔憂。
月她們幾個被選在慕容金的身邊不光是因為慕容侯爺看她們老實可靠,也是因為她們聰慧伶俐。誰都看得出來。姑爺對小姐那是真的很好,且不說宋小侯爺與自己家姑娘之前有什麼誤會,就是最近,宋小侯爺對慕容將軍那是千依百順的,誰都能看的出來宋小侯爺是在刻意的討好自己家的小姐,只是小姐一直避諱著,不肯理睬罷了。
“他這麼大的人了,總是走不丟的。”慕容金緩緩的說道。
“外面又有點飄小雪了,需要奴婢們出去找找姑爺嗎?”?月試探的問道,“姑爺的身子骨不是特別好,咱們出門在外,若是姑爺凍壞了,怕是要耽擱行程了。”
“真的又下雪了?”慕容金這才蹙眉。
“是啊。”?月忙不迭的點頭道。“剛剛黑魚和蝦米都說要去找姑爺呢。”
“他們沒跟著宋瑾瑜一起出去?”慕容金一驚,問道。
“沒有。”?月搖了搖頭。剛才宋小侯爺出門的時候臉色很差,便是黑魚和蝦米跟了上去,都被他給罵了回去,哪裡還敢跟著。
“他倒是長膽子了!我去尋他。”慕容金略沉默了片刻,略帶怒意的說道。在京城就學會離家出走,別的沒學到,倒是讓宋瑾瑜的賊膽大了起來。他難道忘記了自己之前曾經險些被兩個男人給輕薄了的事情嗎?
月心底一喜。忙不迭的給襲香用了一個眼色,襲香趕緊去拿了一把油傘過來遞給了慕容金。自家小姐就是嘴硬心軟,其實還是擔心姑爺的。
慕容金夾著傘走出了客棧。
撫遠城雖然沒有京城那麼大,但是也不小了。這要到哪裡去尋宋瑾瑜?
慕容金站在客棧門口發了一會愣,隨後啞然失笑,說什麼去尋宋瑾瑜也不過就是一個出來溜達溜達的藉口罷了。宋瑾瑜這麼大人了,有手有腳,現在又是光天化日的,他那一身的富貴,又有多少人敢打他的主意?她剛剛那點擔心真是多餘的很。
她知道?月和襲香的心意是為了她和宋瑾瑜能儘快的和好。
丫鬟們的好心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與宋瑾瑜之間並非只是單純的鬥氣那麼簡單,畢竟中間還梗著一個師傅。
將傘撐開,慕容金隨便選了一個方向信步而去。
宋瑾瑜是喜歡湊熱鬧的人,自是哪裡熱鬧他去哪裡。
慕容金隨便的在街上打聽了幾個行人,這撫遠城裡最熱鬧的所在便是黎家園子。
那是一個地名。原先是有一戶姓黎的人家住在那邊,後來房子都拆了,留下了一大片空地,變成了撫遠城三教九流匯雜之地。這名稱卻是流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