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應殷見謝春山來了,立刻告狀道:“侯爺,她……”
只是還沒等他要說的話出口,一旁的張皙開口道:“侯爺,實在是因為有人為救謝大姑娘受傷了,但應少爺卻阻著她無法救人,情急之下才動手的。郎少將軍已經去叫太醫了,直接去了侯府,侯爺還是趕緊送人回去吧。”
應殷一愣,沒想到張皙會這樣說,而在他心中,這簡直就是顛倒黑白!
“張兄,你——”
只是沒等他說出什麼來,謝春山先開口了:“多謝時君了。”
這裡的事情自然是五城兵馬司和京兆府那些人管轄,與自己無關。
言罷,便讓謝小玉等人趕緊上車,自己則護送馬車,急急往回趕,壓根兒就是沒多搭理應殷。
而留在原地的應殷,瞠目結舌地看著馬車的背影,轉而忿忿地看向張皙,怒道:
“張兄,你怎麼能夠——”
依舊是他話沒說完,張皙便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一甩袍袖,做了個割袍斷義的姿勢,抬步就走。
徒留應殷,在依舊驚魂未定的大街上,面容變色。
……
馬車上,碧桃依舊拭淚,看向謝小玉低聲問道:“小姐,那個姓應的太壞了,可是……張少爺為什麼會那麼說?”
因為他是真正的方正之人。謝小玉看著她,應道,他也看見了。
所以前世,張皙才會在迴天無力,淳于風把持朝堂時,觸柱而亡;這輩子讓他親眼看見應殷的舉動,能接受得了才有鬼了。
碧桃瞭然,抬手去探了一下奚丹朱的鼻息。
微弱,但還活著。
她略微鬆了一口氣,還是更擔心自家小姐。
“那個姓應的真壞。”她再次強調。
謝小玉依舊看著她,心道:反正我不會嫁給他。
碧桃立刻贊同地點頭:“對對對!不嫁給他!”
但你以後,不許擋在我的身前,我能應付。謝小玉心念一轉,又道。
碧桃嘿嘿笑著,難得顯得有些傻,但並不應承。
“這姑娘真是個好人。”碧桃話鋒一轉,“和話本子裡的俠客一樣,救了大小姐呢。”
不是呀。謝小玉幽幽地嘆了口氣,她是壞人。
“啊?!”碧桃震驚了一下。
……
待馬車回到淮陽侯府的時候,趙氏已經站在了二門前,急得直打轉,而郎墨揪著個一頭霧水的太醫,也在那兒打轉。
有人刺殺。
有人救了我大侄女兒。
有人要死啦!
趙氏從郎墨急得顛三倒四的話裡,只提煉出這三個資訊,如何還能坐得住?
再見馬車回來,駕車的卓十九一身是血,連謝春山都一臉凝重地跟在車邊,兩眼一黑,若不是有人扶著,真的就要摔倒了。
“玉丫頭怎麼了?!”趙氏倒在僕婦懷中,直接急哭了問。
“說了我大侄女兒被人救了!”郎墨插嘴道,“但有人要死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少將軍你還是少說兩句吧!滿院子的人心中都閃過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