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北雁南歸。
一個小小的商隊正在向北行駛,越往北,天氣越寒冷,草木知秋黃葉紛飛,商隊只有二十來人三輛馬車,一個鬚髮盡白的老者騎著馬走在隊伍前面。他就是公劉部的首領姬亶,公劉部在漠北,是一個小小的部落,小的可以讓人忽略。但是無論是后稷還是公劉,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后稷建立了有邰,後來沒落,公劉建立了豳國,這個部落再次強盛起來,公劉去後,再次沒落,到了姬亶,已經瀕臨滅絕了。
“斷竹;續竹;飛土;逐宍!”一位三十多歲的漢子,騎在一匹烈馬山,意氣風發。
“歷兒,你就知道打打殺殺的,咱們的先祖都是耕種傳家,征戰並不是咱們的長項。再打打殺殺的,咱們的部落就沒了。”姬亶嘆了一口氣。
“沒了就沒了,省得受那個鳥氣,咱們那個地方早沒有水了,豳國早就名存實亡,要不是我母親太姜是四嶽之後,薰育有些顧忌,咱們早成了他的戰奴。
與其窩窩囊囊的活著,倒不如轟轟烈烈但一場。青林山那一場大戰,讓我看的熱血沸騰,尤其是在萊夷,復仇之神一個人單挑萊夷,太讓人提氣了。我要是見了他,一定和他結為兄弟。”姬歷意氣風發地說道。
“你想的倒美,人家能看上你?三十好幾了,老婆孩子都有了,還是那麼莽莽撞撞的,就知道惹事,你看你大哥二哥,已經開始打理部落事物了,你成天無所事事。”姬亶瞪了他一眼說道。
“那麼一個小部落,大哥二哥就夠了,根本就用不到我,再說我也不是無所事事,這不是陪著老爺子你行走四方,賺取錢財嘛。”姬歷嘿嘿笑道。
“跟著我行走四方,還不是因為怕你惹事,你的哥哥們管不了你,你母親護著你。”
“哪能呢,在父親大人的淳淳教導之下,我可是很守規矩的。”姬歷嘿嘿笑道。
“這次還算不錯,對了,你和你妹妹救得人是什麼人?”
“不知道,渾身是血,骨頭斷的都沒有辦法續接,好了也是一個殘廢,不過從他的穿著看,應該是一個貴族,樣子不是東夷人,也不是玄宮和武殿的人,他手上的那枚墨玉扳指就價值連城。相見是緣,我給他服下了藥物,生死由命吧,活著咱們就問問他家父母是誰,把他送回去,死了挖個坑埋了,也算是緣分。”
“嗯,你有這份心,足以說明你內心是仁德的,只要有仁德之心,心懷萬民,你還是有救的。”姬亶說道。
“我的老爹,我活了這麼大,你還是第一次這麼誇獎我。”姬歷眼睛咕嚕轉著,似乎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姬亶。
“一誇獎你就翹尾巴,誰敢誇獎你呀,我去看看那個小夥子,聽你那麼一說,我總懷疑我會認識他。”
“這不可能,你都二十年不去青林山和東夷,你還說哪裡的修士還不如咱們這些平凡的人活得自在,也是呀,青林山現在正在混戰,那些武將武王什麼的,似乎也並不怎麼高大上,我聽說復仇之神一個金甲武士,就殺了好幾個武王,我現在是銀甲武士,殺個武將大概不成問題。”姬歷說道。
姬亶不想再超理他,撥轉馬頭向著其中一輛馬車跑去,快到近前,身子一個盤旋,落在車轅上,挑開車簾走了進去。
這個馬車很大,是裝貨物的,因為姬歷和姬菱救了一個人,那批貨物就放棄了,改成了一個房車,這裡面有一個簡單的床,床上鋪著獸皮,一個白袍的少年閉著眼睛躺在那裡,臉色蒼白,頭髮昏亂身上血跡斑斑,姬菱正坐在床邊,看著這個一動不動地少年。這個人正是從鰲山懸崖跌下來的的莫問天。
姬菱看見父親過來,連忙站起來,姬亶擺擺手,在床邊坐下,看了看莫問天的眼瞼,探後摸了摸莫問天的脈門,皺了皺眉有。莫問天的傷勢很重,胸骨脆裂了,四肢的骨骼也碎裂了,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莫問天的經脈都斷裂了,即便是就只好了,也是一個廢人,恐怕只能在床上過往這一聲了。
“可憐的孩子。”姬亶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莫問天手上帶著的扳指,心一動:這個扳指是垂戰龍的,莫非他是垂戰龍的後代?不過這個孩子長得這麼秀氣,和垂戰龍沒有一點兒連相的地方,過不是垂戰龍,能有這個扳指的,只有呂天明和許雲龍等幾個人的孩子才會有,垂戰龍和這幾個人交情莫逆,給了他們還是有可能的,畢竟這墨玉扳指可是神玉雕刻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孩子就是青林山的孩子,他一個孩子,怎麼到了萊夷,還重傷在鰲山峽谷?
姬亶看了姬菱一眼說道:“把最好的要給他,不要吝嗇,我的那盒生肌散給他服下。”
“父親,這是呂叔叔給你緊急救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