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就有燕國將領攔路,可他們在軍中縱橫一時的武藝,在李誠敬的面前,卻如同稚童一般可笑。
錢凌遠並沒有逃,他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當四座大山落下時,他就發現,他手中兵器中的兵煞,正在飛速流逝,最終化作了一把普通的兵刃。
他就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
一個可以化解兵煞的玄門修士。
這還怎麼敵。
人族兵士之所以可以讓玄門修士退避三舍,靠的除了那可能用姓名換來的劫數之外,就是這兵煞了。
可如今,對方竟然可以化解兵煞,他們這些凡人,還如何破解對方的法術。
他排開周圍計程車兵,一人一馬向著前方行去。
終於看到了全身浴血的黑甲。
他一槍指向李誠敬,喝道:“我乃大燕清遠城鎮西將軍錢凌遠,來將可敢報上姓名!”
他的聲音如龍,全身真氣如火。
這已經是明知必死,在壓榨身體中的二五精氣,做最後一戰。
他視死如歸,英雄氣長,讓崩潰的燕兵竟然在這個時候,似乎又找回了一些氣勢。
“我錢凌遠征戰一聲,如今死於戰場,也算不辱此生,我當以真正的將軍一般,死……”
“噗嗤!”一聲悶響,打斷了錢凌遠心中最後的獨白。
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李誠敬是如何動的,腦袋就已經從脖子上搬家,落在了李誠敬的手中。
李誠敬拎著錢凌遠那依舊充滿了傲骨的面容,嗤笑一聲:“你是不是看戲文看傻了!還給我演那將對將,兵對兵的戲碼?”
沒有了腦袋,錢凌遠的脖子出噴射出兩三丈高的沖天血柱,而後從天空中灑下,讓李誠敬的一身黑甲沐浴在血雨之中。
“逃,不逃就會死!”
燕兵最後升起的那一點勇氣,也隨著這恐怖的一幕,徹底煙消雲散。
李誠敬站在戰馬之上,一揮手就收了法術,任由剩下的燕兵四散而逃。
是李誠敬心中不忍想要放他們一條生路。
當然不是。
李誠敬回頭看了一眼幾乎已經脫力的慶兵,不是他不想全殲了這些燕兵,而是做不到了。
一日一夜的奔逃,慶兵雖然早就已經做了準備,可身體氣勢也已經到達了極限。
能夠隨他殺這麼久,那是戰意支撐著他們,可到底他們只是凡人,不是神。
意志能夠讓他們爆發潛力,卻不能讓他們超過人的極限。
看著漫山遍野四散潰逃的燕兵,慶兵們無力地坐在屍體上,捶胸頓足。
這跑的哪裡是人,這是軍功啊!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們打了一輩子的仗,何曾有今天這般大好收割軍功的機會。
他們大罵著自己沒用,一邊哈哈大笑著摘下糧草袋子,就坐在屍體上開始吃喝。
等到天亮,眾人才算恢復了些許體力。
在收割了證明軍功的左耳,又割下一些將軍模樣的腦袋掛在馬鞍上。
將不幸死掉的幾十個兄弟的屍體放在馬背上。
一行人向著慶國雁翎關行去。
相信,清遠城鎮西將軍戰敗的訊息傳回,在也不會有哪個不開眼的來擋路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