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元寧頗為感慨,自古以來,都是男主外女主內的模式,但是,“適合的契機不好找,一旦有了這樣的契機,孰強孰弱還真的難下定論。
“只不過,即便是兩個很強的人到了一起,在某些不得不妥協的事情上,還是需要有人讓步,否則即將面對的便是分崩離析。”
她見過這樣的例子。
科研所裡的一位老師,他妻子在某一領域也是個佼佼者。之前沒有孩子的時候,兩人工作自由,緊張的科研工作之餘,還有時間屠狗。
但後來他們有了孩子,又沒有老人可以幫襯,找保姆又聽說了保姆虐童案。
何況即便是保姆靠譜,被別人帶大的孩子,和自己還有什麼關聯?
本著對孩子負責的態度,師母忍痛放棄了上升期的事業迴歸家庭。
原本以為孩子上了學就能自由了,誰知道上學之後的接送、作業輔導、課外技能培養就把她的時間割裂成了拼湊不起來的碎片……
師母甚至都有了抑鬱的傾向。
好在師母是那種非常理性的人,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還有和老師的溝通,總算是找到了平衡的辦法,家庭事業都能兼顧了。
但,像這樣的人畢竟還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會把生活過成一團亂麻。
“在想什麼?”蘇鶴亭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麼這麼入神?”
元寧回過神來,衝他笑了笑,“沒什麼。”唉,想遠了哦,現在她想那些幹什麼!
不過值得肯定的是蘇鶴亭對男女處世的態度,特別值得表揚。
可是她又找不到什麼理由來誇他,只好轉換了話題,“你呢,打算在天慶縣留任幾年?”
“你準備什麼時候搬走?”蘇鶴亭也問。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說話的。
不由得,便相視一笑,蘇鶴亭道:“你說什麼來著,我沒聽清。”
元寧便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蘇鶴亭微微搖頭,“這個還不確定,至少留任一年吧,眼見得天慶縣就要步入正軌,這個時候,我離開,只怕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若是有那看他不順眼的,隨便派個人來搞破壞,很容易把他過去所做的一切弄成“虛耗人力物財力,徒有其表,沽名釣譽”。
但若是他把一切弄成不可逆轉,誰來柴臺都沒用了。
老百姓的眼睛始終都是雪亮的,他們看到切合自己利益的事情,便會全力以赴去維護,往後有人來拆臺他們便會竭力阻止。
不管是誰,都不敢激起民憤的。
過慣了苦日子的百姓,一旦知道好日子的來之不易,是會好好珍惜的。
元寧皺眉想了想,“可是想要改變……似乎任重而道遠。”
“你肯不肯幫我?”蘇鶴亭眸光炯炯看向她。
元寧稍稍一怔,便回答:“只要你有用到我的地方,只管說。”
蘇鶴亭卻呵呵笑了起來,原本還算是嚴肅的面容瞬間就好似雨散雲收霞光萬丈的天空一般,“我與你說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