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談完,伯鍾他們也都回來了,連季秀包括在內。
原本訂親宴這麼大的事,林大娘是應該幫忙主持一下的,但臨出門的時候崴了一下腳,實在是不方便,也只能作罷。
晚上便是吃的宴席上剩下來的東西。
吃完飯,仲靈就問伯鍾那邊宴會的情形。
伯鍾眉飛色舞的,“熱鬧極了!”
怎麼個熱鬧法?
即使是原本蘇鶴亭沒準備大張旗鼓,也只是前一晚上清了一部分人,但今日去赴宴的人幾乎涵蓋了整個天慶縣。
到了中午開宴的時候,連偏遠地區的一些頭面人物也都風塵僕僕趕了來,實在不能趕到的也都由親友來轉達了恭賀。
送到私邸的禮物更是堆成了山。
相較於元寧的溫和處理,蘇鶴亭這邊的處理手段更為爽脆。
來者是客,一律都裡面請,至於攜帶的禮物則不能進門。
飯館裡一早送去了定錢,即便是飯館那邊有意少收錢,方硯也有法子把錢全都給人送去。
如此這般,人去了很多,除了能夠進入屋子裡的,大部分都在院子裡支開桌子坐著,也沒人抱怨天冷,一個個凍得臉皮都紫了。
像是伯鍾叔毓這樣的人,都被安排進了燒得暖暖的小屋子裡,方硯找了兩個機靈的小孩子陪著他們。
其餘要緊的客人在廳堂之中。
作為大家長的蘇德昭自然也是列席了,只不過,蘇鶴亭並未明確介紹他的身份,只說是“家中長輩”。
蘇鶴亭陪著蘇德昭這一席吃了一杯酒,就到外面去敬酒。
他穿著一身簇新的紅衣,是這兩日蘇德昭找人快馬加鞭送來的,質料上乘,做工講究,再加上蘇鶴亭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起來就更加出挑了。
他倒院中,面上帶著春風般和煦的笑容,“諸位,多謝諸位捧場,蘇某先行謝過。只是大家都知道,蘇某兩袖清風,”他一邊說著還抖了抖袖子,“雖然原本小有家產,但往後也是要養家的人了,所以並不能拿出來揮霍。
“酒席簡薄,還請諸位擔待一二。”原本就訂了五桌酒席,結果來了十幾桌人,沒辦法就把原來的席面拆開了,如此一來每桌也就沒多少菜了。
本就是不請自來,哪裡有資格挑人理?
賓客們滿臉帶笑,也跟著舉杯示意。
何監生也在院子裡坐著,如今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渾身瑟瑟發抖。
他已將看見伯鍾叔毓被方硯好端端送進屋子裡去招呼著了,也聽人議論過,知道這就是蘇鶴亭的兩個小舅子,能不怕麼?
可笑他那蠢孫子還在洋洋自得,跟他說那得罪了他的幾個小子不再繼續上學了。
人家這哪裡是不去上學了,人家這是不屑於和他同在一個學堂!
而且聽到風聲,學堂要整頓了。
焉知這不是縣太爺為小舅子出氣的舉動?
往後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