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璟澤見狀忍不住嘲諷:“你幾時學來這樣娘們兒唧唧的做派?”
蘇鶴亭不緊不慢挽起了袖子,不疾不徐說道:“你懂什麼?這是她給我做的衣裳,自然要格外愛惜。”
酸!
鬱璟澤覺得自己的牙都要倒了,“我說,你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信不信我揍得你滿地找牙?”
蘇鶴亭挑眉,“試試看?”
鬱璟澤常年在外,不光是體型,連面容都顯得有些粗獷剽悍;相比較之下,蘇鶴亭更像一個文弱書生。
鬱璟澤大拇指推了鼻子一下,“走著瞧!”他言談舉止,勝券在握。
蘇鶴亭緩步而來,彷彿成竹在胸。
這兩人對峙起來……
踏看麥田的農人們覺著有意思,漸漸三三兩兩圍攏了過來。
這兩個人身高差不多,一個陽光健美,一個文秀挺拔,在冰天雪地裡這麼一站,就是一幅令人移不開眼的畫。
兩人目光相撞,彷彿有火花四濺。
鬱璟澤見蘇鶴亭遲遲不肯動手,撇了一下嘴,“你不肯動,那就我先來了!”
捏緊了拳頭,迎面一拳打了過去。
蘇鶴亭偏頭讓開,立掌如刀砍向鬱璟澤的手臂。
鬱璟澤撤步閃身,一個掃堂腿蹚了過去。
蘇鶴亭騰身而起,半空中彈腿踢向鬱璟澤面門。
如此這般,二人你來我往鬥在了一處。
農人們農閒之時偶然也見過街頭賣藝的,有那膽大的還曾親眼目睹過當年的悍匪械鬥,可都沒有這樣兩個人打起來好看。
街頭賣藝太假,悍匪打架太俗,這兩人……嗯,怎麼看怎麼讓人挪不開眼。
蘇鶴亭膝蓋頂在鬱璟澤後腰上,鬱璟澤往前搶去,順勢來了一個倒踢紫金冠,蘇鶴亭躲閃不及就被對方的鞋底掃到了耳朵上,差一點耳朵都被掃掉了,血珠子立刻就冒了出來。
鬱璟澤重心不穩撲跌在地上,好半天起不來。
蘇鶴亭抬手摸了摸耳垂,摸出了一手血,也沒在意,用手帕按了按,就走過去朝著鬱璟澤伸出一隻手。
鬱璟澤咬了咬牙,把手搭在他手心裡,就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另一隻手扶著腰,哎喲哎喲說道:“你小子行啊,這麼些年了,功夫可沒撂下。”
“你也不遑多讓,”蘇鶴亭說著,轉身去把自己的外氅拿過來披在身上,掃了一眼圍觀的農夫,“回去吧。”
鬱璟澤再找自己先前丟在地上的衣裳的時候卻已經找不到了,方才專心致志打架,竟不知何時外氅被人撿走據為己有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他也沒在意,就跟在蘇鶴亭身後往城裡走去。
其實兩個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間,這一場打鬥都沒有留後手,所以各自都掛了一些彩,鬱璟澤臉上青了一大塊,蘇鶴亭嘴角都破了。
身上被衣服擋著的傷痕可就更多了。
不過,打了一場,發洩了一通,鬱璟澤心裡痛快多了,一邊走著,就抬手勾住了蘇鶴亭的脖子,“兄弟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