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看到了我做好的成品,還沒看到廢了多少東西呢!說起來這也是很燒錢的。幸虧我是東家,要不然,你肯定不捨的我做這些。”
搬到新院子裡之後她有了一間獨立的工作室,她找人分出來一個個小格子,用以存放工具、成品、半成品、廢品。一間屋子裡總是滿滿當當的。
至於作廢的那些東西,全都劈爛給張嬸拿去當柴燒了,這些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外傳。
做好之後,元寧沒有親自去送,而是派了之前跟自己回去過得那個夥計去送,安裝的方法也跟夥計說過了。
趙六叔看到元寧沒來,還多問了幾句,夥計嘴巴卻很嚴,什麼都不肯說。放下東西,教會了趙六叔怎麼弄的,就走了。
趙六叔回去跟趙六嬸嘀咕:“看樣子,大丫在那邊過得還不差?”
“你只做好你該做的事就行了,”趙六嬸嘆氣,“過好過歹都是那丫頭自己的選擇,咱們就盼著她好吧。這果林若是能多賺幾個錢倒是好了,她有錢傍身,日子總不會太差……”
吃穿用度主家應該是包了的,所以額外賺的錢一定是元寧自己的私房錢,她底下弟弟妹妹那麼多,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朱九姑得知元寧把果林託付給了趙六叔,先去老族長那邊哭訴了一通,說元寧胳膊肘往外拐,不顧念自家人。
然後就去找趙六叔理論。
偏巧趙六叔不在,趙六嬸狠狠跟她吵了一架,把元寧已經不再是朱氏族人的事也抖了出來,理直氣壯跟她叫板:“遠親不如近鄰,何況你們如今連遠親都算不上了!你管人家把果林交給誰呢?
“元寧可是跟我說了,只要果林出點什麼意外,一定就是你下的黑手,我們立刻就去報官!我看你能起什麼黑心腸!”
朱九姑因為之前的光跑事件,頗有一段時間在村子裡抬不起頭來,小孩子們甚至還編了一套順口溜,專門傳唱她的體貌特徵。
不過,朱九姑畢竟臉皮厚,過了最初的那幾日就跟沒事人似的了,但到底名聲是壞了。
如今遇到了一個敢跟她硬掐的人,朱九姑也有點怵頭,想要撒潑使壞,趙六嬸先一步躺在了地上,哎喲哎喲叫喚:“打死人啦!來人啊!朱九姑殺人啦!”
朱九姑見狀,鼻子都要氣歪了,卻也不能繼續跟趙六嬸歪纏,過來瞧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她越描越黑呀!
只能腳底抹油,溜了。
村裡人都說,這才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朱九姑這種人就是這樣,如果沒人能轄制得住,那就天天出來蹦躂,若是一旦接連吃癟,便蹦躂不起來了。
尤其是她這種人不管是在本族還是在外面人緣都不好,就算是吃了大虧也沒人肯出頭替她做主。
元寧得到訊息,不過莞爾一笑,也覺得自己當初選人眼光獨到,換了旁人,只怕就怵了朱九姑那潑婦了。
時光如梭,轉瞬,到了四月中,被燒燬的院子也已經重新蓋好,和旁邊的院子打通,染料及染布裝置也準備齊全,染坊可以正是運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