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陌截了她的話頭:“現今家裡的日子是愈發好了,想蓋瓦房也是可以蓋的,只不過蓋了瓦房後大抵就沒多少銀子了這才暫時擱置著,反正也不急於一時,你省這些個銀子做什麼?”
“委屈誰都不能委屈自己。”戚若沒想到祁陌這大道理還是一套一套地,頗為新奇地看著他,任他嘮叨個沒完,“我一個男人穿那麼厚做什麼?你一個女子才該是被人疼呢。”
戚若放下手中的活計,伸手一把捂住了祁陌的嘴:“你這嘴真是厲害,好了好了,不省這些個銀子。”
祁陌看著戚若,眼中滿是狡黠的光,就勢微微仰頭親了口戚若的手心,見她臊得紅了臉才笑著上前將人攬進懷裡。
“這才對嘛,該花的還是要花,以後啊我們家媳婦兒每個季節都要有件新衣裳,嗯,還要有新鞋子,最好也能有個新頭飾,胭脂也是不能少的……”
戚若整個身子漸漸放鬆了下來,試探著伸手圈住了祁陌強而有力的腰身,低低迴道:“我沒那般貪心,我就想我們家有個瓦房,還有你說的那種院子,再往後……”
她囁嚅半晌,到底是鼓足了勇氣:“若是家中再好些,我們去開個醫館就好了!若是……若是你不介意我拋頭露面……”
“自是不介意的。”祁陌佯裝生氣道,“你當我是什麼了?”
“自是夫君啊!”
戚若回得快,臉紅得更快。
祁陌也沒想到自家媳婦兒脫口而出竟是這句話,是驚喜萬分。
“我媳婦兒真是愈發甜了。”
兩人情意正濃,還在說些夫妻間的私房話時外面卻傳來了吵鬧聲。
兩人側耳細聽,嘴角笑意更深,原是林大夫來了,這會子還在外面同王大娘拌嘴呢。
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歡快。
要不是王大娘喊他們,他們還真不想出去,就在屋裡聽牆角倒不失為一種樂趣。
王大娘一見兩人的笑就曉得這小兩口怕又是在笑話她了,故意虎著臉道:“說正事兒。”
話罷,她便看了林大夫一眼。
林大夫立時挺了挺腰,正色道:“還是元京那位貴人的事兒,戚仁是玩火自焚啊……”
原來戚仁竟鋌而走險,去了趙府的十來日裡給人試了好幾種藥方,見有一味藥方對那貴人的病稍有起色便加大藥量,那哪裡是常人能受得了的啊?
那貴人臉上身上的紅斑是退了,可不過消了兩日又以星火燎原的態勢長了起來,比她身上原本長著的紅斑不知多了多少,且全身都紅腫著,整個人還發著燒。
“他們請我去瞧了,我是沒有辦法的。”
王大娘不信:“你可是在宮裡當過御醫的,那貴人能讓你輕易走了?”
“自是不能的。”林大夫有些心虛,聲音都弱氣了幾分,“我這不……這不說是自己要尋名醫的嘛……”
王大娘算是明白了,直接上手擰上了林大夫的胳膊:“好啊你,竟敢打我兒媳的主意!”
到底自己理虧,林大夫只敢護住自己的胳膊,是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講。
戚若正想叫王大娘算了,卻是被祁陌攔下了。
“我覺著師父受些教訓是該的。”
戚若是哭笑不得,就在這時,外面浩浩湯湯來了好大一群人,屋裡的人也不鬧了,就往院兒裡去,卻見趙炳成和著一佩劍的護衛向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