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不能派人去護著阮魚,怕惹得阮魚同趙炳榮的關係愈發糟糕,阮宸卻是可以的,還可以說是名正言順的,她也就安下心來。
事情說完了阮宸也該離開了,戚若正準備起身相送,卻是被阮宸阻了。
“就不送了吧。”
此一別也不知能不能再見,戚若心中很是難受,最後也只能道:“萬事小心。”
阮宸展顏一笑:“我可是惜命得很,還想同你嫂子好好看著孩子們長大呢,也想等祁陌回來後好生同他喝一杯呢。”
戚若也回以一笑:“會的。”
她突然想到了元京的守備:“元京的守備可是皇上這邊的人?”
阮宸搖了搖頭:“不是,雖說他同我父親是有些情誼,但他倒向了仁親王那邊,只不過……祁陌逮到了他的把柄,他如今還是為我們做事的。”
頓了頓他又道:“難辦的其實是仁親王那邊的親兵,他按兵不動這麼久,除了要支開祁陌,等皇上帶著大軍走遠,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等著將他的親兵給調到元京來。你莫要擔心這些個事,仁親王那邊也有我們的人呢。”
戚若方才只是想起了祁陌和她離開石頭村時師父給他們的東西,裡面好像就有那管京畿防衛的大人的名字,她也不懂,那封信是祁陌拿著的,她只隱約記得些,聽祁陌用上了她也就安心了,對於阮宸同她透露的最後一點訊息她也沒有多問。
翌日,天矇矇亮戚若就被突然驚醒,她心中一咯噔,忙招了夏荷和秋菊來。
“夏荷,秋菊,外面怎麼樣了?”
夏荷和秋菊進得屋來,眉眼間一派憂愁:“奴婢們方才去瞧了,鬧起來了,街上走來走去的全是穿著甲冑計程車兵,我們府外面也來了好些士兵守著。”
戚若點點頭:“讓他們守著,別激怒了那群士兵,也別讓他們進來,一有風吹草動就來同我知會一聲。再去同管事說一聲,讓她安撫好府中人的情緒,別自己人先亂起來了。”
戚若也沒心思再睡,由著秋菊為自己梳妝打扮好就往府中正堂去了,這時候她是萬不能在醉臥院裡躲懶的。
待到得晌午外面也無事發生,可戚若是一點不敢鬆懈的。
她問起了剛從外邊兒回來的一小丫鬟。
“可打聽到了什麼?”
那丫鬟在尋常也是膽子比較大的,這會子面上也很是不安。
“說是皇宮內外被圍得水洩不通,一早去宮裡赴朝會的大人們還未回府,各位大人的府上也被士兵們給守住了,外邊兒街上也沒什麼人。”
戚若點點頭算是知道了,而後笑道:“你既回來了我們就開飯吧,給府中人都吃好點,特特是你,辛苦了,得多加個雞腿。”
那丫鬟沒成想戚若一出口竟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一時呆愣當場,心中的不安也散去不少。
戚若想得明白,就像仁親王不會將去萬國寺的各位娘娘及世家大族的女眷們全殺了一樣,他總也不能將大臣們也盡數斬殺殆盡,若他真的殘暴如斯那他費盡心機地將皇上支開得來的帝位也不會穩。
不但不會穩,那些個世家大族不定不會給他坐上帝位的機會,在他有傷心之時他們便會奮力一撲了。
仁親王動作的第一日就這樣平平順順地過去了,可戚若卻是不敢鬆一口氣,只要祁陌還沒打回來一日,那她一日都松不了氣。
她聽阮宸說了,仁親王的親兵不少,祁陌也不能大張旗鼓地帶著士兵回來,太顯眼了,只好一批批地摸回來,梓州離元京不遠,但也需要好幾日了。
這日過得還算平順,可戚若知曉,硬仗還在後面呢。
這不,第二日一早宮內就傳出訊息,說是皇上在邊塞遇刺身亡了,江山不可一日無主,眾大臣傾力推舉仁親王為新皇。
他本不願坐上這位置,但又不忍拂了一干大臣的心,更不願百姓流離失所,只得臨危受命,一肩扛起這一國之責。
說得那叫一個好聽,戚若都要忍不住拍手稱讚了。
皇上就算是遇刺身亡了,但他屍首還未回京,且皇上還有皇子,哪裡就輪得到他上位了?若他真不想做這皇上那他大可做個輔政大臣輔佐年幼的皇子便是,說來說去不過是他等得太久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一個篡位的,倒成了旁人求他做這皇帝了,有本事將宮中的大臣們都放了啊,何必只放了支援他的大臣?
真真是可笑至極!
只是這事兒戚若管不了那麼多,她能做的只有守好這個家,讓祁陌沒有後顧之憂。
就在此時,夏荷匆匆地趕來了。
“夫人,阮魚小姐的貼身丫鬟在外面呢,鬧著要見您,可外邊兒的那些個士兵不讓她進來,管事去說了也無用。”
阮魚的貼身丫鬟為何會突然找上門來?
戚若眉心一跳,心中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