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點鐘了,還沒等他們喘一口氣外面又傳來一陣喧譁聲。
這時幾乎所有人都朝著門外看去,只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邊指著身後阻攔她的協警鼻子開始叫罵,一邊梗著脖子直愣愣的往派出所裡面衝,
杜文斌聽見罵聲的時候,臉色陰沉得實在是有些可怕,倘若不是身上的警服提醒了他,他就要衝出去給這個女人一拳一腳了。
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過趙玉蘭了,因為之前被杜俊狠狠的指著鼻子罵了一頓,她這段時間消停了不少,就算是在家裡也安穩了不少,沒有繼續再鬧騰附近的鄰居了。
兒子被殺,四鄰八舍的村民竟然沒有人覺得她可憐,背後都在看她的笑話。
養出了這麼一個兒子在外面為非作歹,被別人給殺死了,為了賠償還在派出所撒潑打滾兒,最後被罵了出來,這種丟人的事情,是村民茶餘飯後的樂事。
本以為趙玉蘭在經歷了那一件事之後,應該消停了許多,起碼不會跑來派出所繼續無理取鬧了,沒想到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她竟然再一次登門。
也不說到底是什麼事兒,就跟一名協警吵了起來,派出所的人都對她非常頭疼,之前的事情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為她根本無法正常交流。
跟她說什麼都是廢話,在她心裡只有他自己才是對的,一張口就是自己如何如何好,自己兒子如何如何好,別人都是壞蛋。
這名協警覺得自己沒辦法處理,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院內的杜文斌,
杜文斌想躲沒法躲,本來今天就累得了不得,忙活完之後都已經是晚上了,這個人竟然還挑這個時間來找事兒,忽然感覺自己的頭疼的無比劇烈。
在派出所院內,趙玉蘭一屁股坐在地上,兩腳後跟相蹭,很利索的脫掉了鞋,露出冒著熱氣的腳丫子,仰面朝天雙腿亂蹬,開始哭鬧。
杜文斌哭笑不得,壓著火大喊叫著秦山海。
秦山海看到這一幕也驚到了,無論什麼事也不能一進來就撒潑打滾,不止如此還拿臭腳當武器!
秦山海還本想自己上去跟他說明一下情況,杜文斌卻搶先一步衝了上去,皺起眉頭惡狠狠的盯著趙玉蘭。
趙玉蘭沒想到杜文斌竟然頭一個衝了上來,而且還怒氣衝衝的瞪著自己,似乎隨時有爆發的跡象。
趙玉蘭坐起身,抱著膀子,用一種看不起人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杜文斌一遍。
“你幹什麼啊?要打人啊?我可告訴你,我來這可是為了正事,你二話不說就要打人,我可是要告你的,幹嘛這麼兇的瞪著我?難道說我不能來派出所了嗎?”
“你鞋呢?”杜文斌捏著鼻子問道:“把鞋穿上!正事?你還有什麼正
事,那你要是有什麼事就好好說話,進來就撒潑,你這是想幹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沒人能治得了你了?你自己看看你的腳丫子臭的!這是派出所不是你們家後院,我在跟你說一遍,你再這樣肯定拘留你!這裡不是你能隨便撒潑的地方,聽清了嗎?!”
杜文斌這些話幾乎是咬牙切齒從嘴裡蹦出來的,看得出趙玉蘭有一絲猶豫了,她很想指著杜文斌的鼻子繼續罵上一通,那心裡才痛快,可是看著周圍所有人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又縮了縮脖子。
“誰撒潑了?我剛剛是羊癲瘋犯了,我來這兒的確是為了正事,你可不要沒事冤枉好人啊,我兒子死了你們就欺負我這鰥寡孤獨的老人。”
“有話就說,把鞋穿上!”杜文斌嚴肅道。
趙玉蘭撿起剛剛蹬飛的鞋子,提在手裡說道:“我們家被別人給偷了,丟了好多好東西呢,連存摺都給我拿走了,這些東西你們肯定會給你找回來吧,一定是那夥盜賊給偷走了。我兒子沒了就夠傷心了,這段時間的生活都難以維持,就剩下那點錢物了,竟然又發生了這種事情,這當真是不想讓我們活了,丟了那麼多錢,還有那些之前的東西都沒了,這到底要讓我怎麼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