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秦山海也沒有催促他,站在門口的張大年父母也是表情各異,充滿著不解和憤怒。
秦山海攤手冷冷道:“沒冤枉你們兒子吧?你們出去吧。不要影響我們辦案。”
在兩個民警的勸解下,張父扶著張母從走廊往外走去,張父還算理智,但張母的步履蹣跚,眼淚止不住,幾乎要昏了過去。
審訊室內,張大年焦躁不安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會查的這麼詳細,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我當初把所有的證據全部都抹除了,我一直認為你們查不到的!”他低著頭繼續說道:“現在也好,這些天我夜夜睡不著,那些畫面每天在我腦海裡翻來覆去,我是生不如死。被你們抓了我懸著的心反而放下了。”
張大年此時已經任命了,本來還存有一絲僥倖,可在聽到秦山海那些話之後,知道自己即使狡辯也沒什麼用了。
秦山海面無表情,目光冷厲一直盯著張大年。
“我會判死刑嗎?”張大年問出了個略顯幼稚的問題,他感覺如坐針氈,感覺自己臉上每個細微的表情都被對方捕捉,漸漸的臉上顯現出痛苦的神色,
他此時是真的害怕了,身體似乎失去了所有支撐,如同木偶娃娃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這時,審訊室門外的走廊上,張父又走了回來,他把張母扶到了大門口花臺邊坐下,自己又回來了,他想為兒子做點什麼,他比張母親要冷靜得多,剛剛看見兒子的這種表情,心裡立馬就明白了,自己兒子肯定犯了罪。
他想回來對兒子說幾句話,但審訊室的門早已鎖上,門外還有個民警守著。
張父抓住守門民警的胳膊道:“警察同志……您聽我說,我兒子,他現在還小,什麼事情都不懂,您能不能……”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實在是找不到詞彙為兒子開脫。
守門的民警正是杜文斌,他害怕影響到審訊的正常進行,就乾脆搬了個椅子坐在了門口。
杜文斌打量著張父,看上去四十多歲,一雙金絲邊眼睛襯的他很有氣質,之前杜文斌在組裡看過張父的資料,知道他是個知識分子。
“張先生,你不能進去,有些話就不必說了,張大年是個高中生,可他現在已經年滿十八歲了,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整個案子我們還在調查取證中,我們警察看的是證據講的是事實,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嫌疑人。”
張大年的父親臉色一青,杜文斌這些話讓他更加確信兒子犯下的事小不了。
這時,張大年的母親放不下心,也追了過來,眼淚唰唰往下掉,拉扯著杜文斌的衣袖,焦急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兒子絕對不可能殺人的,他才多大啊!你讓我進去看看他?行嗎?”
杜文斌沒動,答道:“我給你解釋多少遍了,現在是審訊階段,你們不能進去,您兒子年紀是不大!可是很多時候,膽子並不和年齡成正比!而且現在案子還在調查階段,你們介入只會幫倒忙!”
審訊室內的張大年依稀聽到門外的對話,眼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大聲哭道:“爸媽,我對不起你們!你們回去吧!”
張母頓時大哭了起來,張父也跟著掉淚,門裡門外喧鬧無比,夾雜著諸如“我對不起你!”“我兒子不可能殺人”這種話,一時之間,審訊不得不中斷。
杜文斌站在門口面對嫌疑人的父母,說實話他最不願意看見這種場面,勸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勸場面又太混亂,讓領導看見了又要訓斥。
他同情當父母的,但對這種事情也只能制止。
其實這種場面,在張大年還沒被帶回縣局的時候,大家就已經意料到了。
見他們一家三人哭成了一片,情感的爆發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秦山海終於扯著嗓子大聲說道:“張大年,你父母既然這麼不容易,你就不要做無謂的抵抗,省得你在監獄裡多呆上幾年。周月圓到底在哪兒,你比誰都清楚吧,說實話要不是周月圓,你也肯定不會做出這些傻事,你可不要再為了周月圓賠上你一輩子,這就更對不起你父母了!”
這些話張大年聽沒聽進去秦山海不知道,但是張大年的母親卻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