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案件中,最為關鍵的就是那個到鎮寇司報案的僕役,以及當時在場的參事、護衛和醫官,他們都經歷了整個過程,按理說應該很能說清問題。
可是黃崇聖一早便被帶到了天府,根本來不及去鎮寇司詢問,至於小飛也跟了過去,以至於刑部的官差直接從鎮寇司將人帶走了。
當黃崇聖見到了凌燁,弄清楚的情況,此刻再想找那些證人,當然人都已經不在了。
現在主審是刑部,年運盛負責全部事宜,這些證人自然也由他關押,但其中涉及鎮寇司的人,也就是官吏,這才交由監察思審查。
在護衛的證詞中看到僕役是從北面小巷裡出來的,而這條小巷和南大街是隔絕的,想要從南大街到這裡,需要翻過一排矮牆,明顯一個生命垂危的僕役根本做不到。
其次,參事看到的僕役全身是血,可是天眼師爺查驗了所有街道,均未發現血跡殘留,即便是在鎮寇司門口,也無殘留,這就十分奇怪了,難道人是隔空降臨的?
另外,那個醫官的描述也十分怪異,在護理時,那個僕役還吐了血,可是他卻看不出什麼原因,只能按照外傷用了藥,不過這些用藥記錄卻在當晚就缺失了,實在太巧合了。
最後就是那個僕役的失蹤,他們的說法就是僕役一直躺在鎮寇司的堂屋裡,醫官看守著。但第二天卻發現醫官睡著了,僕役包括昨晚遺留的痕跡都不見了。
這些矛盾點,直接證實,這份證詞就是假的,而這些鎮寇司的官吏甚至涉嫌和凌燁就是同謀。
看到這些,朱林也感到束手無策,踟躕片刻,他才開口說道:“這個案件的確十分玄奇,不過有一點本王卻是不明白,根據動機,這個凌燁是看上了明夫人,然後因為強佔不成而動了殺機,可是看那些參事和護衛的證詞,如果不是提前串供,怎麼會如此統一?還編造出一個僕役下人?要說串供,凌燁不是被你們當場抓住嗎?哪有時間串供?”
朱林所言不無道理,可是年運盛也是老狐狸,只他說道:“凌燁是被抓了,但左大人也說過,其中難免會有幫兇,去靜心庵的不一定只有凌燁一個,而通風報信的事情,我們也見多了。”
朱林合上了卷宗說道:“既然存疑,那麼便調查清楚再說,如果有幫兇,那麼就緝拿歸案,此案暫且先到這裡,三日後再審。”
年運盛和範亭正對視一眼,然後起身行禮道:“但是蔡國師只給了下官五日時間破案,這就去了三日,那麼……”
“那就兩日後再審吧,蔡錦言那裡本王去說。”朱林說罷便站起身,直接往外走去,這事也就這麼定下了。
在紫陽王府內,黃崇聖和小飛均被請到了內堂,除了朱林外,他的寶貝女兒朱九兒也在。
“這的確玄奇,沒想到我的人被請到刑部後,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串供?有這麼好串供的嗎?”黃崇聖聽完朱林的描述感慨道。
“黃老弟,本王也是接著串供時間的質疑,才能將這件案子押後,不過本王卻聽聞,蔡千洲那邊已經有所行動了,如果朝廷沒能擒獲真兇,他便要親自擒兇。”朱林憂慮地說道。
“藉口,這位第一城主是想入駐皇城,為妻報仇,好堂皇的名義。”小飛一語便點破了蔡千洲的用心。
朱林點頭道:“的確如此,蔡千洲坐擁八座城池,節制了天下十萬兵馬,即便違背非奉詔不能入京的規矩,但這個藉口卻可以利用,算不得師出無名。”
“曹氏剛除,天下未定,這個時候不能出事,如若不行,我便去見蔡千洲。”黃崇聖突然這樣說道。
“你想抗下這個罪名,防止蔡千洲藉機起兵?”小飛自然看到了黃崇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