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之內,黃崇聖和麵具人面對面站著,兩人都沒有開口,身邊只有夜風吹過,撩起一片沙沙聲。
終於黃崇聖忍不住開口說道:“你非得這麼做嗎?”
面具人負手而立,一身白色衣袍獵獵作響,還是淡然回道:“我早就說過,只有我的辦法才是最好的,人性本惡,仁慈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可是我始終認為以暴制暴並不是解決事情的方法,你的觀點是不對的。”黃崇聖固執地說道。
“對不對不是你說了算,當然也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事實說了算。在這個實力為尊的時代裡,手裡的兵權才是稱霸天下,手中的利劍才能讓天下畏懼,就是如此。”面具人依然不緊不慢回答著。
“可是安道能無罪,飛哥無罪。”黃崇聖依然固執地說道。
“天下無人無罪,是否有罪你我也說了不算,天道迴圈,誰能坦言無罪?今日我強過你們,話語權便在我手裡,今日安道能非死不可,火眼小飛也非死不可!”
面具人說得十分決絕,完全不容置疑。聽到這句話,黃崇聖卻是踏前了一步,似乎做出了決定。
“今天只要我在這裡,飛哥不會有事,安道能也不會有事!”
面具人周身氣勁蕩起,不過很快又平息了下來,然後發出微微的嘆息。
院子裡,無言無語、凌燁和安道能都跪在那裡,他們動彈不得,更無法前去幫助黃崇聖。
面前那群江湖人士已經開始開戰了,為了自己的生存他們簡直不惜餘力,一時間清靜雅緻的醫廬變成了修羅地獄。
這時安道能卻大笑了起來,聽到他的笑聲,那些倖存的江湖人士均回過頭,其中許都不解地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們天真,你以為你們相互殘殺,他便會放過你們?他是為了懲罰,今天我們誰都活不成!”安道能大吼著,而這聲吼聲也讓眾人平靜了下來。
現在身受病痛的江湖掌門還有十來人,而那些幫派弟兄也四分五裂,其中許都更成了眾矢之的,畢竟他的實力擺在那裡。
“現在那個人和大俠正在竹林交手,我們不如就這麼逃走,將安神醫也一起帶上,這樣也算有一線生機。”
許都也算有些心思,這些話說出後,眾人也冷靜下來,剛才的確被面具人如同鬼神的實力震懾住了,現在回想起來,帶著神醫跑路才是最好的策略。
這也是安道能想要的結果,此刻他們幾個都無法動彈,而更為關鍵的是面具人似乎被黃崇聖拖住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就在許都扛起安道能想要逃走時,一道電光突然射來,然後許都便這麼呆呆站在原地,身邊一個幫眾疑惑地拍了拍他,便見到許都竟然斷成了兩截。他的下半身還保持著往前奔跑的姿勢,而上半身已經掉在地上。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數道身影從遠處急奔而來,他們清一色都是穿著斗篷,而身形極為怪異,不似中原的武功。
可是這不影響他們的下手,對付這群江湖人士,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不消幾個回合,全場便無一活口。
為首的斗篷人來到了安道能面前,然後脫了下他的兜帽,露出了那張金髮碧眼的面容。
是外族人!就在安道能瞳孔睜大的時候,對方的快刀已經掃了過來。
一觸即發的時刻,醫廬內竄出一個人,幾個縱身後竟然原地消失了,而等他再次出現時,已經在斗篷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