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虎符是朱林送來的，是讓他代理城主的信物，但黃崇聖卻將其說成了宋雲龍的遺物，因為也只有這樣，這些驕兵悍將們才會服服帖帖聽令。

虎符在面前，這些將士們這才紛紛跪下，口中呼喊著宋雲龍的名字，有些受過宋雲龍大恩的將領甚至還喊出了誅殺奸賊的口號。

看著這一幕，小飛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麼，此刻黃崇聖站在城樓上，繼續著他的演講，而他則站在城樓下，腳邊是海月未寒的屍骨，那一刻他們相距不過十丈，他卻感到雙方彷彿相隔了千丈之遠。

之後的一天裡，鳳翔城內一片混亂，黃崇聖成為了新任城主，儘管頭頂著代理的名頭，但在這個時代，只要佔領了一個城池，並收復了軍心，代理和不代理也毫無差別，只不過缺一紙任命。

小飛此刻便拉著黑無言在鳳翔城最大的鴻賓樓喝酒，沒有去城主府處理大事，而此刻即便是卓君瑤也在忙碌著，似乎也只能拉著黑無言這個丫頭陪他喝酒。

黑無言打架還行，搞這些內政事情毫無經驗，自然願意陪小飛喝酒，不過她單點了一大桌海鮮，配上青稞酒，吃得滿嘴是油，一點都沒有淑女的樣子。

小飛請她吃飯，其實就是想躲開城中那些事情，特別是黃崇聖，在這次事件的處理中，小飛便不認同他的做法，但指出他到底做錯了什麼，是不該算計宋雲龍，還是不該害死海月，小飛卻心中沒有定論。

宋雲龍不是什麼好人，小飛也是知道的，當日小飛等人被宋雲龍圍攻，要不是天降奇蹟，他們此刻已經是冢中枯骨了。

對付惡人便要使用這種手段，想來也沒錯，當初小飛誅殺奸惡之徒時，也從未手軟。可是如今小飛心中卻不舒服，不是因為宋雲龍，也不是因為海月，那是為了什麼？

“你，不吃嗎？”黑無言的聲音傳了過來，小飛微微一愣，然後回過神看向桌子，只見這個丫頭的筷子已經伸到了他的面前，而碗碟裡只有一隻螃蟹了。

小飛擺擺手說道：“你吃吧，這裡都是給你點的。”

黑無言眨巴著眼睛問道：“真的？你這麼好？沒看出來嘛，平日都是一副摳門的樣子。”

小飛嗤之以鼻道：“那叫節儉持家好吧，家大業大開銷大，不省著點，你工錢都快發不出了。”

這句話是玩笑話，但黑無言卻認真回道：“雖然你很摳門，但還算是好老闆，比曹降冰好多了，沒工錢也跟你，只要每頓飯都是這樣就好了。”

小飛哭笑不得道：“這頓飯至少一兩銀子，還每頓都這樣，你吃土豪呢。”

“土豪？土豪有什麼好吃的，還不如土鱉好吃。”黑無言用筷子插起一隻龜腿說道。

小飛終於忍不住笑了下，這個丫頭果然能惡搞。

黑無言撇撇嘴說道：“對嘛，笑了就對了，何必愁眉苦臉，你可是火眼小飛啊，想做便做，想走便走，自由自在唄。”

小飛定定看著黑無言，什麼時候這丫頭倒成了知己了？

黃崇聖要做城主便去做吧，他依然是獨一無二的火眼小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