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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同去赴險

程浩風右手食指、拇指圈起,作勢又要彈她。她連忙埋下頭,將臉藏進他懷裡,委屈地哼哼兩聲。

“我可以只求你陪你最後一段時光就好,你不可以這麼說。才說過就忘,怎麼不長點兒記性?有我在就不許放棄任何希望,要不然我就太窩囊了。”

她仰起頭看他,從他眼裡看不出太多情緒。他是有些不一樣了,眼中沒了從前的淡淡憂愁。只是,說話語氣仍然是一副他所說就是最正確的樣子,好似不按所說去做就對不起他一般。

她有些不滿地橫他兩眼,同樣的意思,就不能好好說給她聽。

要是等他說——我不能讓你先我而逝,請原諒我如此自私,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

呵呵,估計比登天還難。

胡仙仙也懶得再跟他計較,柔聲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安排?你告訴我好不好?要對付扎措他們,我們應該共同進退。“

程浩風不答話,*著她的耳朵玩。

“你總擰我耳朵做什麼?”

“哪是擰?你不聽話,我使勁兒揪扯你耳朵那才叫‘擰’。我是覺著你耳朵好玩兒,這耳垂粉紅晶亮、軟軟嫩嫩的,好有趣。你以後也別穿耳洞哦,再小的傷口也是傷,就沒這麼好看了。”

她哥哥幼年失蹤後,父母就拿她當男孩子養,就沒有給她穿耳洞。她成年後事務繁雜,也沒空穿耳洞戴耳環。再後來,學道修仙,更是用不著脂粉釵環。

可是,一大堆的煩難事在眼前呢,他怎麼有心思管什麼穿不穿耳洞?

胡仙仙沒好氣地側開頭,壓抑著怒火說:“我不是隻能給你增添點兒生活樂趣的玩物,我可以為你分憂解難的。”

“我不需要你逞能!你就是我的玩物……”他舔舔她的耳垂,勾唇壞笑。

她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呼哧呼哧怒喘著,胸口劇烈起伏。他盯著她胸口起伏帶動的峰巒曲線,嚥了咽口水。

“你看哪兒呢?”胡仙仙更生氣了,心頭直躥無名火。

“本來就是我的,我怎麼不能看?”

“你的?”他說的話讓她怒極反笑,氣得發昏的腦袋略清醒幾分。

“你是我的,你的身體當然就是我的。”程浩風一本正經地解釋。

“我是自己的!”

“你是我的!我說是那就是,不準反駁。”

胡仙仙甩甩頭,盯著他的眼睛看。可從他眼裡看不出什麼,她失望地低下頭。他如今性情更加捉摸不定,她對他更沒轍。

她讓自己慢慢冷靜,長撥出幾口濁氣,儘量不去想他那些胡言亂語。她得弄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她不喜歡雲裡霧裡的感覺。

胡仙仙不再注意聽他說什麼,而在想他肯定不會讓她和他一起去見扎措那些人。可她很想了解更多情況,要是有什麼東西能承載她靈識不知不覺地隨他去就好了。

想到此處,她心頭豁然開朗。完全可以寄靈識在彩鵲身上,彩鵲化為玉雕之時,也不易讓人察覺出氣息。

想出辦法,她心情也就沒那麼焦躁不安了,神色平靜很多。

程浩風看著她神情變化,也不知她在想什麼,獎賞似的吻她臉頰,溫聲說:“是終於想通了?不跟我胡攪蠻纏的時候,真挺乖巧。”

胡仙仙心裡的煩躁感漸少,對他的依戀感漸長。她偎向他懷裡時帶出幾分小鳥依人之態,柔聲輕語:“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好怕,好怕……”

“怕什麼?”

“怕我們做錯了……怕我在這世上是個毫無用處的人……怕你因我活得沒有意義、沒有價值,蹉跎一生……”她是真的怕這些,此刻不說就怕再也沒機會說了。

程浩風沒有直接勸慰她,而是一疊聲地反問:“錯又如何?沒犯過錯又哪能懂得怎麼做才是對的?“

“非得要做什麼大事才算有用?我需要你,這算不算你的用處?“

“什麼才叫有意義、有價值?是不是沒有功名利祿就成了蹉跎一生?”

她赧然低笑,貼近他胸膛,像個黏人的孩子緊抓著他衣襟。

程浩風拂手撤去黑幕,吻了吻她的額頭:“就知道你心裡有很多小疙瘩,你這擰巴丫頭,好好勸你你是聽不進去的。不讓你把心裡鬱積的不安、憤懣情緒發洩出來,你的心結就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