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慕容夜嘲諷而冰冷地道,“既然靜安公主已經痊癒,那這婚期不宜再拖,十天之內,大梁必得將靜安公主送來大燕,與皇兄完婚。”
十天?蕭憶情臉色慘青,這、這可怎麼辦?她這次來大燕,皇姐曾私下裡求她,一定要想辦法退掉與大燕的婚事,可看這情形,根本不可能啊,要她怎麼說!這樁婚事是早就定好了的,無緣無故大梁要解除婚約,大燕失了面子,豈會同意!“越王殿下,這,,”
“怎麼?做不到?”慕容夜眼神森寒,“還是說大梁有心背信棄義,不欲將人送來?”
蕭憶情臉色大變,不自禁地退後一步,說不出話來:越王怎麼知道的?還是說其實大燕早就已經知道實情,所以一直在等大梁自己說出來?不,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承認,否則皇姐就慘了!“越王殿下多慮了,並無此事,只是、只是……”
“本王不管什麼原因,”慕容夜冷冷打斷她的話,不欲聽任何解釋,“十天之內,如果靜安公主沒有到大燕來,那就戰場上見!”
蕭憶情大吃一驚,這無疑是對大梁最嚴厲的警告,而且她早就聽說過慕容夜戰無不勝之名,兩國要真起了戰事,那還了得!要知道,大梁是女子為國主,雖然並不是女人至上,朝中文武群臣也有男子,但女人總是受人輕視,所以大梁在四國之中,國勢最弱,最惹人虎視耽耽。
大燕與大梁之間距離最近,最能彼此照應,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大梁國主才與大燕定下婚約,以借大燕之力,保自己一國平安。可大梁國主也沒想到,太子慕容俊會由原本的聰明伶俐變做痴傻,婚約已定,無可更改,就算委屈了自己的女兒,也必須讓兩人完婚,否則一旦惹惱大燕,兩下里翻臉,大梁就更加無可倚仗了。
就因為有這一層利益關係在,蕭憶情才絕對不敢惹翻慕容夜,儘管心有怒氣,還是要忍氣吞聲地道,“越王殿下言重了,大梁並無意毀婚,確實是皇姐身體不適,才一直耽擱,殿下放心就是。”
“如此最好,”慕容夜面色依舊冰冷,不過口氣上倒是緩和了些,“那大燕就恭候靜安公主到來了,公主,請到前面入席。”
蕭憶情暗暗咬牙,道一聲“多謝”,即匆匆出去,再跟這兩個人待在一起,她會喘不過氣來。既然如此,她也是無能為力,只能回去之後,如實向皇姐說明一切,讓皇姐自己選擇吧。
待她出 ...
去,南雪鈺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夜,你又何必嚇她呢。”蕭憶情已經是六神無主,再被這麼一嚇,別出什麼事才好。
慕容夜挑了挑眉,冷聲道,“誰說我是嚇她的?大梁分明就是有意拖延,他們若真要毀婚,我必會跟他們戰場上見真章!”重要的不是這樁婚事不能成,而是大梁之所以想毀婚,分明就是因為皇兄成了今日模樣,儘管這也是人之常情,但他絕不允許旁人對皇兄有絲毫的輕視怠慢,否則必定會替皇兄討回來!
南雪鈺知道他的心思,也說不跟他爭辯,“但願大梁國主能夠明白箇中利害,將靜安公主送來再說。”她早跟太后說過,大燕將來誰主沉浮,還未可知,所以即使靜安公主到來,也只是大燕現在面子上好看,以後到底會如何,還要看事情到哪一步。
想到方才在大殿上之事,慕容夜上前握住她的手,道,“雪鈺,你是不是有辦法對付哥舒問天?”否則,她不會那般篤定,哥舒問天會主動要求他回大夏。雖然他現在並無此心,不過若真有了那等束縛,以後行事怕是不方便。雪鈺處處替他設想周到,他自然萬分愜意。
南雪鈺挑眉,故意賣個關子,“天機不可洩漏,這人有旦夕禍福,哥舒太子現在越得意,將來摔跟頭就越狠,也是沒辦法的事。”
鬼靈精。慕容夜眼神溫柔得彷彿融化的千年寒冰,反正南雪鈺無論做什麼,他都無條件支援就是了。“你心中有數就好,不過不可逞強,知道嗎?”
南雪鈺自信地一笑,“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憑她的醫術和手段,對付一個目光短淺、心思卑劣的哥舒問天,綽綽有餘。
慕容夜一笑,“母后還在等我們,走吧。”
兩人即手挽著手,一起出來,返回大殿。
而先一步出來的蕭憶情因為心情很差,也不願意再回到大殿上去面對太后詢問的目光,就一個人隨便走走,散散心。
結果她才走出沒多遠,就聽一旁有人道,“公主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