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鴻居出來,琉璃直接去找了周小樹,開腳店不是一個小事,更何況琉璃的目標是開遍全國,她需要一個能夠統籌一切的大掌櫃,畢竟說到底琉璃也是個女兒身,真需要各地四處跑的張羅,多少有些不便。
想了一圈,琉璃覺得自個身邊也只有周小樹能做這件事了,因為自小家庭的原因,養成了他獨立主見,善於決斷的性格,琉璃覺得即便沒有自己這個契機,周小樹將來也不會囿於平凡的。
當然,這事還需要問過周小樹的意見,畢竟若真參與了這事,定是需要全國各地四處奔波的,遠不及現在安穩。
快要到丁記食肆的時候,遠遠的竟看到有一圈人圍著,琉璃走進些,看清楚了這些人圍著的正是自家的果丹皮攤子。
琉璃一驚,心道莫不是自己的果丹皮出了什麼事?她幾步走近,撥開圍觀的人群擠了進去,看清楚攤子前爭吵的兩人,頓時放下了心,同時挑了挑眉梢。
只見被眾人圍觀的,赫然是張翠和張桃兒。
自上回張桃兒被琉璃氣走後,張翠胡謅了那一通,張桃兒便想著什麼時候同姑母張翠一道再來,好好教訓琉璃一通出氣。
因而三番兩次提出,要同張翠一塊進城。
張翠推脫了好幾次,再拖下去難保張桃兒不會懷疑,又聽說上回張桃兒帶回去的果丹皮,便是丁記的夥計白給的。
想著若是琉璃不在,自個頂著嫡親舅母的身份,倒也好辦,便抱著僥倖的心理來了。
一來,果真沒見宋琉璃這個正主,張翠心下暗喜,面上卻端出一派親戚長輩的威嚴,在果丹皮攤子前頤指氣使一通,要周小樹給包了兩大包果丹皮。
上回張桃兒來的時候,周小樹不在,平日裡在大灣村也甚少與張翠有交集,是以根本沒認出面前人是誰,對方雖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但周小樹見慣了形形色色的客人,可沒太放在心上,按照張翠說的,包了兩大包果丹皮給她。
誰知對方滿意的點點頭,拿起來便要走,周小樹自是不肯,反應迅速的呵止住二人,要她們付錢。
“你可知道我是誰?”對面的老婦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輕蔑道。
“不管是誰,買東西總要付錢的,”周小樹道,“難不成你想強搶?”
“瞎說什麼!”張翠呵道,“我可是你們東家的嫡親舅母,白拿她點果丹皮怎的了?”
她不說舅母還好,她一說周小樹便想起來了,上回小五子那事之後,琉璃也低叮囑過,但凡再來什麼舅母表嫂的,一律不必搭理,甚至要開兩倍的價錢。
“你是二孃的舅母?”周小樹轉向張桃兒,又道:“莫不是這位便是二孃的表嫂了?”
“正是我。”張桃兒也微昂著頭答道。
周小樹想笑,沒想到這兩人還真敢再來,當即老實不客氣的道:“這就好辦了,二孃特別交代過,若是您二位來買果丹皮,便是要出雙份的價格,這兩包共是銀一百六十八錢。”
“什麼?”張翠驚叫,“你胡說,那個賤……二孃怎會如此吩咐,定是你這夥計胡言亂語。”
“怎麼不會?”周小樹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微笑,“二孃先前便同我說過,早與王家一刀兩斷,怎的舅母卻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