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旺說的如此篤定,連張翠也不得不信,雖然她心裡依舊懷疑琉璃和這件事情脫不開關係,但主要仇恨已轉移到陸三身上了。
尤其是在聽到兒子詳細說了事情經過之後,張翠更是恨的牙都要咬碎了,誓要尋那陸三去為兒子討一個公道。
然而,還沒等她去找陸三,陸三的媳婦周氏便先鬧上門來了。
同來的還有周氏的孃家兄嫂,前前後後七八口子人,一下子將王家的小院擠滿了。周氏也不含糊,進了門便氣勢洶洶的嚎開了:“王春旺,你給我出來!天殺的王春旺,給老孃出來!”
屋中的王長山和張翠同時被驚動了,一瞧來人,張翠也火起:“陸三家的?來得正好,你們家陸三攀誣陷害我家春望,害他受了重傷,我還沒找你呢,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哈?”周氏彷彿聽見了什麼天方夜譚般,“我們害你?明明是王春旺害的我家相公身受重傷。”
“你放屁!”張翠吼道,“都是陸三那個殺千刀的得罪了人,連累我們春望一起被抓,那人親口和春望說的,我們家春望是受了無妄之災。”
“你才放屁!”周氏底氣十足,大灣村大半個村子的人都姓周,她又有兄嫂撐腰,自然毫不示弱,“陸三好好的,就是因為這些日子跟王春旺混在一起,也不知替他辦了什麼事情,才叫人給抓走的,如今竟是身受重傷,連床都下不來了。”
周氏這邊人多勢眾,跟著來的親戚們七嘴八舌的幫著她吵架:
“陸三至今還昏迷不醒,你們王家人必須負責!”
“就是,叫王春旺出來,我倒要問問他到底讓我妹夫做什麼事去了?”
“今日你們王家若是不給個說法,此事休想擅了!”
張翠雖然潑辣,然而雙拳難敵四手,被懟的毫無還口之力,眾人的吵嚷聲音很大,屋子中安睡的小嬰兒也被吵醒了,哭得撕心裂肺,王長山只得又進屋去哄,一時顧不上外頭。
本在臥床休息的王春旺,一聽出這幫人是為陸三出頭來的,連日以來的萎靡不振頓時瀟散了個乾淨,明明是陸三害的他,怎麼反倒還打一耙?
他掙扎著終於起了身,就見院子裡一大幫子人喂著親孃指指戳戳、罵罵咧咧:“你們……咳咳……你們顛倒黑白……咳咳……”他傷了男人的根本,身體上元氣尚未恢復,說一句,喘三喘。
周氏等人一看,正主出來了,頓時呼啦啦又圍到了王春旺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王春旺一圈,又是罵開了:“張翠你好不要臉,你兒子明明好好的,沒殘沒傷,你還想誣賴我家陸三,如今他自己出來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春望,你怎麼出來了?”張翠顧不得還嘴,連忙上前扶住王春旺,“身子還沒好利索,快進屋去躺著。”
“裝什麼裝?”周氏的嫂子立即道:“我瞧著他好得很,小子,既然你出來了,便說說這事情怎麼辦吧,陸三胸前被捅了個窟窿,至今還昏迷著呢。”
陸三當然沒有還昏迷不醒這樣嚴重,實際上,在他被家人發現後,第一時間便請了郎中來,不久之後就醒了。
郎中也說只要好好靜養便可,並無性命之憂。
周氏當時就問陸三,傷是怎麼弄的。
陸三不敢說實話,又想起之前那人的警告,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周氏是知道他這些日子一直跟王春旺走的近的,便問是不是跟王春旺有關。
陸三半推半就的認了,只是詳細裡如何,他卻一味不肯說,再問下去就是捂著傷處哀嚎,說記不得了。
周氏問不出來,只得來王家找王春旺,當然陸三的傷不能白受,她也得跟王家討個說法,是以才糾集了兄嫂親戚們一同前來。
“陸三得罪了人……咳咳……活該受傷……可他胡亂攀誣,竟扯上我……害得我……咳咳……”王春旺憋得臉都紅了。
“害的你怎麼了?”周氏咄咄逼人,“你倒說說你是哪裡受了傷?”
“我……”這等私密的傷,又事關男人一輩子的面子,王春旺怎麼可能說的出來。
他這一猶豫,卻被對方認為是理虧的表現:“怎麼?說不出來了?我看你們根本就是狡辯,不想負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