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來的是個吊墜,墜子被她有些惡趣味的做成了“$”美元符號的樣子,也無怪趙明煦不認識。
“憑這墜子,在滙豐錢莊可支取七萬兩銀子。”琉璃道。
這一年多,隨著口紅和腳店的發展,銀錢源源不斷的進賬,雖然表面上看著琉璃不怎麼忙,其實一切運轉自如,平均每日間差不多能有幾十上百兩銀錢進賬,再加上飛鴻居、丁記和豆腐坊的銀錢,琉璃如今身價頗豐,已有十數萬輛。
為避免太過招搖,她分別存在了不同的錢莊,滙豐這七萬兩,就是她最初存進去的。
七萬兩,對於滙豐錢莊來說,是一筆不大不小的數目,既不會引起旁人的特別注意,又能讓錢莊不會忽視她這樣一個客戶。
琉璃特地跟錢莊掌櫃的協定,除了她自己來取錢外,外人憑藉“$”的印信也可以支取這些銀錢。
趙明煦很快想到了那日琉璃在門外聽到的內容,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果然,只聽琉璃又道:“那天……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的,但是……嗯,這個給你……”說著,胡亂將墜子塞在了趙明煦手中。
“你都聽到什麼了?”他的手心觸到墜子,溫溫的,彷彿還留有琉璃的體溫。
“嗯……”琉璃支支吾吾的,畢竟他覺得在男人面前說他窮,多少有些傷害男人的自尊心,可是看對方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琉璃又不得不開口:“只聽到你說銀錢不足,只能勉力支撐什麼的,後來就被你們發現了。”
“你……是不是遇見什麼麻煩了?”琉璃試探著問。
趙明煦沉默不語。
琉璃覺得這事他不願意說也正常,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想想也不難猜,他一個富貴公子,整日不事生產,從前一定也是靠家裡頭的銀錢過日子的,或許是跟家裡鬧了矛盾,或者內部鬥爭什麼的,不給錢了,於是便遇上了窘境。
想想這樣的理由,的確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琉璃便道:“總之這個你拿著,缺了銀錢便去滙豐錢莊支取就是。”
在珊瑚和小草回來之前,琉璃先一步離開,回了大灣村自己的家。
阿策親自將人送到家中,回來向趙明煦覆命的時候,見他還呆呆的坐在書房裡,面前的桌案上擺著一個形狀奇怪的吊墜。
剛剛他在門外守著,屋中兩人的對話多少也聽到了些,知道這個便是琉璃留下的取錢信物。
“公子”阿策開口,“這墜子?”
“是她下半輩子的身家”趙明煦幽幽道,“可支取七萬兩。”
我都聽到了,阿策心道,嘴上卻說:“有了這銀錢,咱們眼下的難題,便可迎刃而解了。”
“我知道”,趙明煦神色晦暗不明,“可是……”
可是,這是她千辛萬苦賺回來的,是她供養弟妹和過好日子的根本。
從決定抓住琉璃的那一刻起,趙明煦想的便是傾盡所能給她庇護,讓她幸福,讓她以後能開開心心做所有想做的事情,而不必有半分顧及,也再沒有人敢傷害她。
如今,卻要小丫頭反過來給自己銀錢?
阿策彷彿知道趙明煦在糾結什麼,他想了想開口勸道:“二孃如今生意做的好,日後勢必還能賺更多的銀錢,而公子在那人得監視下,卻半分賺錢得機會都無,既然二孃肯慷慨解囊,公子何不受了她這份好意?來日功成,公子自可千百倍的回報於她。”
“阿策,此刻的滴水之恩抵過平日湧泉。”
所以,公子就更不應該拒絕了,阿策剛要說話,便聽趙明煦微微嘆了口氣,將形狀奇怪的吊墜往前推了推:“去吧。”
阿策一喜,立即拿起吊墜,信心滿滿的離去了。
天氣一日日暖和起來,周小樹出去了一個月,回到了大灣村,這回特地和琉璃告了一個月的假,將新房子前期的零碎事情忙活完,接下來便交給琉璃和小草跟進著,他再出去。
琉璃痛快的答應了,同時為了後期能幫到周小樹,從前面開始就一時跟著他一塊張羅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