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一片和諧,周花這頭卻是鬧得厲害,她也不知中了什麼迷魂藥,竟覺著張二公子會休了妻子再娶她。
“你可莫要再異想天開了,他那夫人是什麼出身?又剛生了嫡子,人家憑什麼要休了她另外娶你?”秦氏簡直要被自己這個女兒蠢哭了。
“他夫人善妒潑賴,張公子親口同我說的,他早忍不了了,就是準備休了她娶我。”周花信誓旦旦,又湊到秦氏跟前懇求:“娘,您就讓我出去吧,張公子這麼些日子找不見我,定要著急了。”
“阿花呀,”秦氏語重心長,“他若真有心,早該來尋你了,如何這麼多天都沒動靜?”
“娘!”周花氣的跺腳,“他定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你就放我出去看看吧,你不是也一直希望,我能嫁個如意郎君嗎?張府家大業大,我若真能嫁給張二公子,您跟爹面上也有光不是?”
“那張二公子生性風流好色,算得什麼如意郎君?”秦氏直接冷了臉色:“他不過是哄著你開心,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跟你爹已在為你物色人家,這些日子你就呆在家裡,好好收收性子。”
秦氏雖然表現得強硬,但面對鐵了心得女兒,還真是愁的頭髮都白了。
“她還是那般不肯死心?”見秦氏出來,里正忙問。
“哎。”秦氏嘆了口氣。
里正一聽便明白了,不滿得咕噥了一句:“都是叫你平日裡給寵壞了。”
“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秦氏沒好氣得瞪他一眼,“還是早點給她定下人家吧。”
里正點了點頭:“已踅摸得差不多了,再商量商量就能定下,這些日子你看好她。”
“是王家的二小子?”秦氏問了一嘴。
里正點了點頭:“王家在咱們村也算家境殷實了,再加上那小郎君是咱們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阿花嫁給她不會吃虧。”
秦氏沉默半晌,終是點了點頭。
不過,當週花聽收父母要將自己許給王家二小子的時候,卻是大發雷霆,摔摔打打的砸了不少東西,咬死了不肯嫁。
里正夫婦愁的頭髮都白了,家裡頭的人輪番上陣,好話賴話說了一籮筐,周花就是不肯嫁,還說若再逼她,便找根繩子吊死了事。
琉璃便是這個時候再次登門的,她是來給周花送最後一個月的銀錢:“阿花走的急,沒來得及領,這是這個月的銀錢和滿月宴的分成,您拿著。”
里正夫婦都有點不好意思:“我家阿花給二孃添了這麼多麻煩,哪還能再要你的銀錢?”
“一碼歸一碼,”琉璃道,“阿花做了活兒,就該得這些銀錢的。”說著將銀錢硬塞給了秦氏。
秦氏也沒心思瞧銀錢多少,隨意的踹進袖子裡,唉聲嘆氣的。
“怎麼?阿花還不肯死心?”琉璃問道。
“也不知這丫頭是中了什麼邪,認定了張二公子會休瞭如今的夫人娶她,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秦氏愁容滿面,簡直操碎了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琉璃瞧對方這樣,有些不忍,索性將自己新得的訊息說了:“日前我聽聞,張家二公子新納了一房妾室,正是他夫人身邊的丫頭,很是年輕貌美。”
“此言可當真?”秦氏眼中一亮。
琉璃點頭,“嬸子去城裡一打聽便知。”
原本這等內宅瑣事,琉璃也是不知道的,不過眼下鬧得滿城皆知,還得多虧了丁夫人從中作梗。
小順子遵了她的命令,先去鼓動張二公子,然後便將訊息散了出去。開始的時候,聽到的人的確不齒,對琉璃和她帶著的一眾操辦花宴的小娘子們也有了想法。
誰知沒過幾日,當事人便親自出來闢謠了,根本就是沒有的事兒,人家張二公子與夫人好著呢,為了怕二公子寂寞,張二夫自個懷孕生產的時候,更是賢惠的將身邊的丫頭給了丈夫,最是體貼不過。
“那丫頭我也瞧見過”,孫夫人對王夫人道:“模周正俊俏,是個天生的美人,那張二公子身邊有這等美妾,哪裡會瞧得上一個鄉下丫頭?”
“可我瞧這訊息傳的有鼻子有眼的,總不至於是空穴來風吧?”王夫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