糅雜著天宇幾聲慘叫,一起火光也從天宇直飛下來,乍然落在地上。
火中走出一人。
這是個陽剛青年男子漢,一頭赤發散落在肩,上身僅著雲肩,手臂手眼都掛著蛇形金環,腰下蓮花道裙,赤著雙足踩在地上。
血煞老祖苦笑道:“分光混元,天罡絕滅,赤煉天蟒,君侯照膽。本來玄門四聖都在這塊兒了。”
這陽剛男子漢哼了一聲:“豈敢當,天煞宮好大的本領,接連就摒擋了森羅二聖,不如也和我們二人過過手,分個高下豈不寫意?”
血煞老祖寒了臉,也不答言,只是站在原地不動。
那陽剛男子漢卻冷笑道:“今日我天蛇劍下,儘管斬了胸中有數魔崽子,卻還不夠寫意,你這老魔頭正好喂喂我的神劍鋒芒。”
本來,這硬是玄門四聖中的赤煉尊者。
玄冥子上前一步漠然道:“赤煉道兄,神尊允他一條活路,今日這賬權且記下,異日方長。”
轉頭道:“你走吧,這筆賬早晚我們會到天煞宮討還。”
血煞老祖臉上已無臉色,聞言也不答話,腳下黑煙一縱,人影轉瞬就不見了。
朱衣男子漢微微嗟嘆,走到還倒在地上的希夷子身旁,右手劍指從上手火焰裡挑出一小叢火星,向希夷子頂門一指,那叢火星便落在他額頭,轉瞬不見。
不迭一刻,希夷子微微一聲嗟嘆,眼皮也動了動。
朱衣男子漢微微一笑,轉身對玄冥子道:“希夷掌門曾經無礙,你過一分真氣給宇文道友,他傷的不重,無需我的‘南明離火’醫治。”
玄冥子凜然拱手,豈敢多言。
藍衣女性還在用青銅鏡照在軒轅破身上,軒轅破儘管左右倒騰掙命,卻躲不掉這金光所罩,口中嘰嘰亂叫,吆喝一些完整聽不明白的言語。
朱衣男子漢走了過來,嗟嘆道:“這‘天垣帝鏡’曾經有了裂縫,再用一次,便會變回頑鐵了。”
藍衣女性漠然道:“又有什麼打緊,再過一世,你我便能將地煞之元集齊,一勞永逸之後,這鏡再也用它不著,何須有這種得失之心。”
朱衣男子漢淺笑道:“三生石上轉輪迴,千年風物不待人。這鏡子伴隨你我已有幾千年,終歸是有些不不惜的。”
藍衣女性道:“你喜好,待它靈盡之後,我便把它化成項墜,你日日戴著好了。”
朱衣男子漢漠然道:“如此也好,凡夫稱此為睹物追想,想想你我度永遠如梭,轉瞬即空,沒有什麼尚能記得的,有了這個,總算還能想起一些舊事。”
藍衣女性卻微微皺眉道:“你越來越像凡夫一樣了,這種心情,豈是你我那麼的尊位所應區域性?難道你在人間除非餘區區三千年,就磨去了那麼多的神性麼?”
朱衣男子漢淺笑道:“你說的是,我會多加過細。”
藍衣女性道:“即是如此,你用‘南明離火’儘快封住魔磐玄石吧,這少年肢體已然就要挨不住了。”
軒轅破原本在金光中掙命,此刻忽然奮力一躍爬起,雙眼火紅大吼道:“你們兩個小小的毛神!還不配封住我們!忘了當下是誰把我們放降謫人間來的嗎!”
朱衣男子漢彩色道:“不錯,我與紫薇女帝不慎將禁制破解,才釀成大禍。但我們必能將你們再度封禁沉眠之態,只需如此,我們才能重返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