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裴睿對她揮了揮手。
閔西里將那隻食夢貘放在床頭,然後還細心的放了一個圓圓的布杯墊在下面。摸了摸它的頭像是在撫摸著真的小動物,第一次斷了藥,說道:“晚安。”
第二天如約和裴睿去找王夕照,這一次王館長約到他的工作室裡。陽光很好,王館長在大門口等了一會兒,才見他們的車到達,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裴睿卻說道:“稍等,還有一位朋友。”
王館長心想,能讓裴睿站在大門口等的人,除了他大姐還有誰?
結果一輛計程車停在了門口,從裡面下來一位五十多歲穿著棉布鞋的男人,頭髮雖然花白不過面上倒是神采奕奕,笑著給裴睿招了招手。
王夕照一看來人,面上全然驚訝,倒是比裴睿積極,上前伸出雙手:“李教授!真是稀客稀客。”
“王館長,別來無恙啊。”
裴睿也上前伸了手問了好:“李教授。”
李教授十分和藹,握著裴睿的手問道:“我說小裴老弟,你說的那副畫在哪兒呢?”
“不急,我們先進去。”
王夕照湊在他的旁邊,也不要生氣裴睿另請了人,反而十分熱情,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高了幾分貝:“這幅畫本來是閔小姐託我看看,我只懂得個皮毛,本來還很忐忑,如今有李教授坐鎮,我就不班門弄斧,跟著長長眼,學學見識。”
王夕照本來對這幅畫就比較存疑,因為閔西里說那副畫和《夏爾西里》出自同一個人,見裴睿請了權威的畫家教授李族來,心下更是嘀咕:這個閔小姐和裴睿為什麼對這幅畫如此重視,非要辨別真偽,按頭就說是陳今樹的以裴睿的地位,也沒人敢輕易說假。
四人來到了一間辦公室,王夕照的館向來是要求小而美,室內也是一派新中式,看起來十分匠氣和派頭,閔西里環顧了一下,發現他的眼光是很不錯,就是審美太過匠氣,反而少了些隨意。
閔西里拿出了畫,將包在上面的牛皮紙撕開,王夕照首先發出驚歎:“嗯?怎麼畫幅這麼小。”
“就是因為畫幅太小,所以我也不太確定,我不懂畫,收到這幅畫也是偶然,所以想請兩位老師幫我鑑定鑑定。”閔西里將畫放在桌上,自己退後給王夕照和李族讓了空間。
李族仔仔細細的將這幅畫看了一下,王夕照準備了放大鏡,將筆觸仔細瞧了瞧,心下一驚,這畫與《夏爾西里》確實屬於一個人所畫,如果說不是陳今樹的作品,那也足以以假亂真,如果說是陳今樹的,以現在的價格也是不菲。
王夕照雖然一直將《夏爾西里》炒作成陳今樹的最後遺作,但是並未得到權威派的認可,所以一直不敢拍賣,有價無市。一是這畫存了爭議,拍倒是能拍,但是他一向謹慎,捏著那副畫在手裡有了名氣,當個噱頭也好。
二是自己捏在手裡的陳今樹作品還有幾幅,且都是見過報有身份的,所以送一副有爭議的給裴雲音做人情買賣,也是極其划算。而那副畫應該也不會在裴雲音的手裡,而是在這位閔小姐手裡,她這次沒有讓大家對照《夏爾西里》鑑定,看來也是給自己留了情面不想拆穿。
李族皺著眉頭,扭開了自己隨身帶著的大茶杯,猛灌了一口,全然忽略了王夕照奉上的今春龍井:“雖然我沒有在市面上見過陳今樹畫過這麼小的篇幅,但是這幅畫的風格和運筆確實與陳今樹如出一轍,看這風光應該也是新疆一代,我預估是國家考察之後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