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打兩個哈欠,白楹假裝若無其事重新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跪著好難受,好想泡溫泉按摩腿再睡上個三天三夜嚶。
白楹堅持不住閉著眼睛輕輕錘了錘腿。
她沒有發現,神像邊上的那個掃地僧,不知何時停住了掃地,平凡的面容浮上淡淡笑意。
那雙清明的眼睛,將她所有小動作都收入眼底。
半刻鐘後,一個和尚捧著籤桶進來,從最前面開始:“請施主抽籤。”
白楹目測了一下,裡面最少有五十幾支硃紅木籤。
上面刻著詩文。
隨著香客們到後頭解籤,懷陽郡主拉了白楹一把,“阿楹,你還好嗎?”
白楹實話實說:“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懷陽郡主露出自責的表情,“是我不好,我事先該打聽清楚的。”
“沒有關係。”白楹握住懷陽郡主的手,笑容甜甜的,“和郡主一起出來,阿楹很高興。”
反正她說這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想必懷陽郡主以後不會這樣風風火火,想一出是一出了。
白楹暗自鬆了一口氣,忽然,裡頭一個女子掩面而泣,不顧婢女勸說跑了出來。
這實在是不合規矩。
但能讓姑娘家失去理智提著裙子哭著跑出來,想必……解籤的結果不太如意吧。
懷陽郡主臉色微微凝重。
她唸誦經文的時候,心裡想的是日後的姻緣。
本以為自己如此誠心誠意,定能得到一個好結果。
沒想到看到這麼一幕。
懷陽郡主心中忐忑不安,姻緣這種東西,可是關乎女兒家後半輩子的命運。
不能不慎重。
她沒有拜託白楹占卜姻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緊接著,一個穿金戴銀一身華服的貴夫人走了進去,沒過多久,她又很快出來。
富態的臉上堆滿了笑,她笑得牙不見眼,用手捂嘴的時候,手腕上的金鐲子格外顯目。
白楹:羨慕遼。
懷陽郡主身邊的婢女低聲說了一句:“粗俗。”
同樣粗俗的白楹:“……”對不起打擾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還沒有等到她們,白楹百無聊賴地偷偷打哈欠。
不遠處有人湊一塊兒“竊竊私語”。
“這錢夫人啊,真是……”最先說話的是和錢夫人一個圈子的。
她一面搖頭嘆息,一面又暗暗唾棄。
“兒媳婦不就是給她生了個孫女兒嗎?至於這樣嗎?一房一房妾室抬進門,只要孫兒不要孫女,女孩兒難道就不是她兒子的血脈了?”
“怎麼?看她這喜氣洋洋的模樣,莫不是她兒子第十七房妾室肚子裡的,是個男孩兒?”
最先開口的那個夫人噁心極了,“想必是,否則也不會這樣開心。”
要她說啊,錢少夫人碰上這樣的婆婆和夫婿,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